以下犯上,胆大包天,她以为她在和谁说话。
愚蠢至极,她真的以为她那个未婚夫是什么好东西。
沈柳章在御书房门口站了一会,格将看他等在外面上前对他提议道:“陛下和将军可能还要一会,大人可以去长乐宫坐会。”
“娘娘进宫后大人还未看过她吧?”
沈柳章眸光轻滞,负在身后的手指腹不自觉的捻动,目光落在后宫的方向:“她身体好些了吗?”
格将道:“昨夜太医诊脉,说是风寒已去。”
见他神色犹豫,格将周到道:“大人若是想去看看娘娘,属下领你过去。”
“若将军出来,让凌山知会他一声便是。”
心中动摇不已,那是他和锦衣的女儿,自出生就被所有人捧在掌心,他怎么可能不爱她。
最终他没有拒绝,他想他就站在门口看看,不进去打扰她。
……
御书房内,周朝运和沈云起沉默无声。
李公公抬脚退了出去反手把门带上和凌山一起守在门口。
沈云起这才抬眸看向上面的人,声音寒凉:“温自仁如今是越发放肆了。”
“凭着一个孤字,陛下让他做了吏部尚书八年。”
“时间久了,他倒是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。”
周朝运双眸幽深晦暗,看着桌案上的香炉神色不明:“他做吏部尚书这八年,长安的官场确实干净。”
目光落在沈云起身上,嘴角轻扯拉出一抹弧度:“没什么真才实学,但胜在……听话。”
“若哪一天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没有了……
剩下的话他没说,沈云起却明白了他的意思,没有价值的人,又何必再把他留在身边,给他这么大的权利。
若温自仁安分些,到那时他便让他退出的风光一些,一册史书亦可有他一席之地,八年尚书,可名留青史。
可他若不安分, 天子御笔在握,轻轻一画就可以抹去他的一切,如今的权利,还有身家性命。
沈云起一直都知道他提拔温自仁的目的,也无法否认正是因为温自仁的存在,大晟浑浊的官场才得了八年的清明,现在还没到非动他不可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