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上及下的身响越来越近,察觉到她的走神,谢洛书道:“善宜,抓紧我。”
南善宜回神,抬头看着他的眼睛,汗水从他眉心滴落。
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脚下,湿润的眸中脆弱不堪,片刻眸中划过决绝。
心中有不好的预感,谢洛书还没来得及问,上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礼度。”
就在他抬头望去的那一瞬间,掌心的手腕忽然滑走。
视线里的人缓缓闭上了眼睛,任由失重感将她包裹,掉下悬崖,火红的狐裘里是一身素白的衣裙,此刻像一只蝴蝶,离他越来越远。
“南善宜!”
没有犹豫,谢洛书放开了手里的枝蔓,也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沈云起伸向他的手。
不顾一切的和她一起跌下悬崖。
南善宜闭着眼睛,眼泪从眼角滑落。
她知道自己太怯懦了,懦弱到宁愿跳崖,宁愿去死也不敢见他。
她太害怕了,害怕去面对那一切。
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错,却好像背负了天大的罪孽,十七年里,压的她喘不过气来。
挂在颈间的玉佩从衣襟里滑了出来,看着那抹浓重的墨青色,南善宜水光粼粼的眸子里划过不舍。
“外公,对不起,儒珍不孝。”
记忆里,白发苍苍的老人拉着她的手站在浮屠城的城墙上,看着南家诸位将领率领南荣军出征。
世人有言,得南荣军者得天下。
七十万南荣军,动则蹄铁震江山。
他说:“儒珍,记住你的姓,你的名字。”
坠落江中,溅起了水花。
江水从口鼻灌入,寒凉刺骨,身体不断下沉,犹如盛开在水里的莲花,视线里手腕上的红玉镯子越来越模糊。
我的姓,我的名字。
南荣……
混沌的思绪在听见落水声时有了片刻清明,艰难的睁开眼睛,看着朝她而来的身影。
那玄色长袍上的金色水波纹是那么的熟悉,那张脸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