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打开后,南善宜先是看见了对着她一脸尴尬笑意的格将,心中一惊,下意识去看背对着她的那人,心终于死了。
怎么会是他。
谢洛书适时转身,如愿看到了她眼眸里的错愕惊恐,视线下移落在她身前不由自主握紧了的手。
南善宜下意识想后退,却知为时已晚。
既然避无可避,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抬手按下破坤拔剑挡在自己身前的手,示意他让开。
上前屈膝行礼:“见过谢世子。”
此言一出,燕管事一惊,马上行礼:“见过世子。”
谢洛书眸光从她低垂的头顶略过,在白皙的脖颈上微停,走到桌边道:“免礼,坐吧。”
身侧的手紧了紧,南善宜看着桌边的人,对破坤道:“出去候着。”
雅间里挤这么多人,确实不太像话。
破坤握着剑不动,南善宜眼神示意他安心,他这才不情愿的转身出去了。
下人们都退了出去,屋内只剩下四人。
坐下后,燕管事赔罪道:“草民眼拙,方才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世子恕罪。”
“无妨。”谢洛书不甚在意,目光随意却又不避讳的落在南善宜身上。
她仍旧端坐着,从进门到现在,或者说从钟山初遇到现在他都没见过她失礼的模样,哪怕很害怕。
她坐在这里,把方才正院里的宁静也带到了这里。
方才在正院清账的她,温柔似风却又稳如磐石。
而此刻的她,磐石之上出现了裂痕,是因为他。
见两人都不说话,屋内气氛有些尴尬。
海渡忍不住开口道:“少东家对我们所提之事可感兴趣?”
他面上挂笑,还亲自为她倒了一盏茶,常年和姑娘打交道,对不同的姑娘有不同的分寸,拿捏的极好。
对南善宜这样的人,海渡自以为最不能失了的便是礼数和教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