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妨碍秦淮河畔的街道上依旧行人如织,因为这里是整个金陵城最繁华的商业地界。
歌楼上少男少女们饮酒投壶,作画吟诗。
街道上贩夫走卒,吆喝声不断,画着山水图案的油纸伞层层叠叠,行人的裙摆衣袖轻触而过。
永元商会的总堂便是建在此地。
午时刚过,一辆马车停在商会后门。
在身侧之人的注视之下,海渡只能撑着伞亲自上前叩了叩门上的辅首衔环。
没一会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,戴着瓜皮小帽,穿着短褐的小厮探出了脑袋,上下打量着来人,警惕道:“你们是谁?”
海渡清了清嗓子,低声道:“我们想同你们管事谈笔生意。”
小厮面上尽是狐疑:“什么生意?”
“我家管事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。”
话语间视线已经在几人的身上游走了多遍。
做生意的人,眼神最是好的,更何况是永元商会这样的地界,别人看着无甚不同的衣着打扮,举止谈吐,在他们眼里却大有门道。
目光落在海渡身后那位穿着开襟苍色长袍的人身上,剑眉星目,不苟言笑,玉环白银冠,镶金玉带銙。
心里暗自思量,看来人的装扮,倒不像是来闹事的人。
莫不是真有大生意?
要是平时,为他们通报一声也是无妨的。
偏偏今日情况特殊,商会里一早就来了大人物,此刻所有的管事先生都在后院陪同着清账。
燕掌事更是早早就吩咐过今日要格外注意留心。
见他犹豫不决,海渡回头和谢洛书对视一眼。
很快,他回头笑容满面的对小厮道:“你只管和你家管事说‘我等也想为城南略尽绵薄之力’,他自会定夺。”
小厮闻言眸中滑过错愕,思量片刻他终于点头道:“公子在此稍后,我这就去通报。”
后门被重新关上,海渡这才转身抱怨道:“我是来给他送银子的,就这待遇?”
谢洛书单手负于身后,对他的牢骚没有应声。
没等多久,后门大开,不再是只留出一小条缝。
燕管事拱手行礼:“公子里面请。”
把人引入门内,又抬手将人引入楼上的一处雅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