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空气中并没有多么燥热,相反的还带着冷冽的寒意,但是柳问凝的浑身还是被汗水浸透了,额前的碎发被打湿,丝丝缕缕的贴在额头上,像是刚经历了暴雨的洗礼。
柳问凝紧紧抿着唇瓣,她不吭声,柳逸红着眼也不说话,只是这空气中,衣服和伤口撕扯的声音,震的人心脏发疼。
柳逸手上的动作被放的很轻,沉着的稳重的替柳问凝处理着伤口,眼睛一眨不眨的,不敢有丝毫的分心。
被剪坏沾染血渍的白色外套破败不堪的落在了地上,里面是深色的短款上衣,只是血渍晕染的地方更加的深沉。
伤口经历了这么一个拉扯的经历,血水又炸开了,仿佛溃烂了一样,受伤的地方没有一个好皮肤,血水里面还微微泛着白,像是毒药,又像是解不了的禁咒,影响了白皙皮肤原本的美观。
最后一件破碎的外套布条掉落在了地上,柳逸呼吸一窒,拿着血水染了颜色的剪刀的手,禁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。
他别开眼,“我去找医药箱。”
这种程度的伤口如果好不了,那就只能让它自然生长,自己一点点的好掉,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。
柳逸在地上蹲了好久,站起身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有些踉踉跄跄的,但他不管不顾,直奔办公室里间的私人休息室里。
柳逸捶了捶自己的腿,抱着医药箱,干脆直接半跪在了地上,为她处理着伤口。
柳问凝身上几乎被包裹的没有一处裸露出来的皮肤,她眨了眨眼,触及到柳逸发红的眼尾,有些晶莹的,看上去好像比她这个受伤的人还难受,和往常判若两人,可怜兮兮的。
柳问凝弯了弯唇,随口说了一句,“好像个难民。”
柳逸手心也被汗水浸湿了,额头处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,“别瞎说。”
“怎么样了?”
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,都已经过去放学时间好久了,门外走廊的灯都熄灭了,夜初循着黑暗进来,拧着眉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