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怀疑我。”席勒用了肯定句。
克莱微微垂下眼帘并说:“社会地位的高低和职业都不是我排除凶手的必要条件,您必须得回答我几个问题。”
看到他们的反应,席勒知道自己内心中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,于是他说:“那么就去我家吧,随便你怎么问。”
说完,席勒转身就走,希瓦纳也对着克莱劝说道:“我们确实应该坐下说话,但是我的屋子气味太大了,我们两个都有点接受不了,我想您也不希望我们两个受到其他因素干扰吧?”
克莱只好点了点头,跟在他们两个后面去了席勒的屋子。
一楼有些凌乱,席勒想让他们去二楼的客厅,但也知道,在两方都视自己为威胁的情况下,很难把他们请到一个距离出口很远的地方。
于是他只能忍受着客厅的凌乱,在沙发上坐下,克莱坐到了他对面,希瓦纳则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椅上,一边坐着一边抬头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。
“你昨晚干什么去了?”克莱直接开口问道,就仿佛他笃定席勒昨晚一定出门了。
“我在后院听到了动静,于是就前往查看,发现我的围墙上被人画了标记,在哥谭这通常意味着你的房子将会被抢劫,我擦除了标记。”
克莱要求他指出标记的位置,席勒就领人过去看了,那里确实有曾被涂鸦的痕迹,席勒用的清洁液,让墙砖微微的变色了。
然后他们又回到了房中,克莱问道:“那么你侄女呢?她昨天晚上在房间中睡觉吗?她知道你出去了吗?”
“她不知道,但她也没有在房间中睡觉,我不知道她待在客厅做什么,可能是半夜饿了,想吃东西。”
这是希瓦纳举起手说:“哦,我见到她了,昨天半夜我下班回家,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厨房里,我怕他拿危险物品,就上去问了问,那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姑娘。”
“你们之间认识?”克莱皱着眉看向希瓦纳问道。
“在夜市上见过一面。”席勒说:“我在给瑞秋找学校,希瓦纳校长表示他可以帮忙,但瑞秋之前交了几个朋友,是韦恩家的养子,他想和他们上同一所学校,所以我已经联络了丁香花街的高中。”
听到“韦恩家的养子”,克莱面色微微一变,然后又听席勒补充道:“他们几个约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,如果瑞秋不出现,那几个小子肯定会找到这儿来。”
“我会尽快派人去找她。”克莱说。
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记录,并说:“我的属下告诉我,您刚刚开车回来,请问您去哪儿了?”
“邮局,我去收请柬的回执。”席勒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乔迁宴的流程。
“这么说你和邮差打过交道?”
席勒深吸了一口气,他真是有点忍不住了,但是最近以来的普通人生活,让他把那层人皮紧紧的焊死在了身上。
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“普通人不会精神分析法”,以及“普通人说话要随和”之后,他咬着牙点了点头说:
“是的,警官先生,我说了,我有过敏源询问信和请柬要寄,我、怎么、能、没接触过、邮差呢?”
“那么他失踪了,你为什么不报警?”
这话就像一只锋利的箭戳在了席勒的人皮上——这普通人他是一秒都当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