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俅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布衣,随宫内太监入宫。
自从赵佶死后,他就没再穿过绫罗绸缎,整日以粗布素衣加身,穿平底布鞋。
往日油丝一般的头发,此刻也已然花白。
赵桓看到高俅之际,心头不免有些唏嘘。
高俅虽然是先帝臣子,但心里还是有先帝,有皇家的。
忠心可鉴。
高俅也是一脸懵逼,明明已经是晚上了,怎么在保和殿召集了所有文武大臣?
看不少人还气喘吁吁的样子,明显都是被临时召来。
不见了李纲,不见了种师道,除了梁师成还在,自己貌似是唯一先帝旧臣了吧?
尤其是听闻皇帝赵桓建筑了新的议事厅,保和殿往日都不怎么用了的情况下。
高俅心头忐忑,他虽然曾经贵为三公之一的太尉,懂得揣摩皇帝心思,但眼光的局限性其实很大。
他内心正迟疑,便看到王黼着御史中丞官袍上前一拱手:“陛下,李彦在樊楼放浪形骸,有损朝廷颜面不说,掌管西城所这些年,更是巧取豪夺,霸占了千余户田产,房屋宅院酒楼皆有。
眼下蔡太师之子蔡九带千余人签字画押的控诉找到微臣,此事已在汴京逐渐传开,请陛下定夺。”
事实上,事情在议事厅已经商议完了,此刻走个过场而已。
“拿来我看。”
赵桓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震惊。
梁师成呈现上来,他更是看着看着就手抖不已。
“李彦何在?!”
赵桓暴怒,一副要还百姓朗朗晴空的架势。
“陛下,臣再也不敢了,陛下……”
李彦屁滚尿流地爬进大殿,不断磕头:“念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,就饶了臣吧!”
说罢咣咣咣磕头。
“忠心?”
赵桓冷笑一声,贪点钱便罢了,那李师师他都没去见上一面,你就已经公开让人弹曲喝酒了。
这汴京城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吗?
“西城所乃皇家产业所在,你竟然当成了自己的钱袋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