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已经不用打草稿了,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县令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,满心恐惧:“你…你家主人是谁?凭什么革本官的职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因为他想起几天前才得到的消息,皇上微服私访,路上处置了不少人。
他的岳父,也就是他的靠山,专门写信叮嘱他最近收敛一点。
可他觉得皇上的脚程一定不会这么快,而且赌坊给得太多了,他便想着干完这一票再收敛,没想到……
“我家主人的名讳,你还没资格询问,不过,你应该认识这个吧。”男人从袖口中掏出一枚金牌,县令立刻脸色惨白。
刚刚被打得爬不起来的捕快们也挣扎着爬起来跪下,口中高呼道: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天子令,即见令牌,即为天子亲临。
百姓们一听哪还站得住,连忙也跪拜了下去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还等什么,还不赶紧带下去。”
县令被当场脱去一身官服,灰白着脸被带走。
赌坊的人这下神气不起来了,团成一团跪着,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得再也看不见。
“今日之事,我家主人也已知晓,贺闻。”
“草民在。”贺闻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。
“你且回家去,你的公道,自然会还你。”
贺闻连忙拜谢。
“至于你们,贿赂官员,暂且收监,听候处置。”
“不要啊,大人,不要啊,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啊!!!”
他们的哭求自然没有用,也被带了下去。
男人挥挥手:“都散了吧,主人会在此停留几日,旧案重审,诸位若有陈年旧怨,从明日起,可击鼓鸣冤,与我家主人同行的吏部侍郎王大人,会暂代县令一职。”
小院里,温绍坐在躺椅上摇摇晃晃,看日薄西山的火烧云,看得都快要睡着了,才听到耳畔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