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句话后,贺闻低着头,不知在想些什么,空气沉默了一会儿。
贺父突然问道:“你今天做什么去了?”
“我,我去……”贺闻磕磕绊绊,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贺父的语气略严肃:“言必诚信,行必忠正,闻儿,想好了再说。”
“爹,我……”贺闻低下头,靠着他的腿跪了下去:“我去赌坊了。”
贺父脸色一变:“你去找他们了?有没有受伤?”
说着就要来检查,贺闻阻止了,又低声开口:“我今天去搅和他们生意了,爹,对不起,我辜负了您的教导。”
贺闻知道他爹是一个真正的君子,即便一年前,县太爷剥夺了他参加县试的资格,他爹还是没有落下他的学问,有时候没钱买药,他都要花钱买纸。
从前启蒙时,他敬仰他,效仿他,然而家里遭遇变故之后,他便明白君子之道没有用。
他去赌坊大闹的行为,有悖他爹的教导。
可是他做了小人,发现小人也没有用,只有力量与权势,才能将恶人击垮。
他都没有,他只有鲁莽。
贺闻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。
贺父叹了一口气,将他拉了起来,正打算说什么,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——是摇摇欲坠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。
贺闻脸色变了,立刻去拿菜刀,然后很快,正门的房门也被人一脚踹开,很明显来人的武力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。
“是捕快。”
贺父瞳孔微缩,陷入了不好的回忆。
“接到报案,贺闻寻衅挑事,是你吧,拿菜刀这个?”
捕快显然也是有备而来,不仅人多势众,且个个拿着真家伙,比贺闻的菜刀强多了。
于是很快,贺闻就被控制了起来,为首的捕快冷笑一声。
“上报上去,犯人在抓捕的时候不配合,够他喝一壶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