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马启程,车轮在地上留下浅浅的印子,扬起一点薄尘土。
幼燸看了一眼幼爀,然后看向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位清秀女娘,心下了然,夫人已经允了幼爀留下,幼爀身上也有不少伤病,留在这里或许如他所说,也是不错的去处。
在这里,他也是君侯和夫人的耳朵和眼睛。
“保重。”
幼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佯装生气,“看什么看,别瞎看,快走吧!”
幼燸看他这般护短的样子,只觉得好笑,扬了扬手里的鞭子,一夹马肚也跟着马车走了。
山高路远,各有前程,各自保重!
孙安掀开车帘的一角,前方不远处,陆逊在路边拱手恭送乔玮离开,羽扇纶巾,一如她第一次在蘅兰楼看到他的样子。
她和另外一个客人起了争执,她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羽冠,想要送给兄长,可偏偏遇到了一个可恶的世家子弟非要抬价,言语之间还多有轻蔑之意。
她差点就准备动手了,一位管事从楼上下来,三言两语便忽悠着那个世家子弟花了两倍的价钱买下了羽冠,然后陆逊亲自接待了孙安,带孙安去看了另外一顶做工更加精巧的翠羽冠,让孙安心甘情愿花了比先前多了一倍多价钱买下了翠羽冠。
当然,那个时候,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。
待付清了钱款,孙安才回过味来,她还心里嘲笑那位世家公子是冤大头,如今想来,自己不也差不多,“先生好生奸诈,不仅忽悠住了方才那个公子,连我也差点被骗了。先生这两头赚,想必心里乐开了花吧!”
“女公子这话可就冤枉在下了。开门做买卖,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。求仁得仁,张公子买到了他要的,女公子也买到了更好的。若真要说奸诈,在下也是站在女公子这边,想替女公子教训一下那位傲慢无礼之人。”
受到了孙安的质疑,也并没有半分不高兴或是慌乱,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,安抚着孙安,声音温和,举止有度。
“如此说来,我还要谢谢先生了。”孙安虽然嘴上还有些不服气,心里的那股火气也早就散得七七八八。
“在下不敢当。”陆逊不急不缓地递了台阶,“女公子若是觉得在下蘅兰楼还入得了眼,也算是能为女公子增添容光,自然也是我们蘅兰楼的荣幸。”
孙安还想再说些什么,陆逊身边的一位管事匆匆赶来,低声附在陆逊的耳边说了一句话,陆逊的神色微变,看起来神色还有几分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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