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玮早上是被一阵哀嚎之声给惊醒的,一睁眼才发现已经过了卯时。
乔玮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裳面容便推门而出,幼燸顿时惊起立刻直起身子,躬身行礼,“夫人!”
“你昨夜就睡在门口?”乔玮皱眉,幼燸眼下的乌青和眼中的红血丝都做不得假,她扫了一眼门口的地,“也没人给你拿条被子?”
虽然现在是快入夏了,但这天乍暖还寒的,夜里可是凉得很。
“昨夜是幼爀在夫人门口守夜的,我是卯时来换的班,让他回去睡了,夜里也是给了被子的,夫人放心。”幼燸知道乔夫人一向对他们这些家将都很关心,只是嘴上这样说着,但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“你是早上来换的班,怎么还这般困倦,昨夜干什么去了?”乔玮满脸的狐疑,幼燸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,断然不会去做什么疏忽职守的事情。
幼燸拱手道,“夫人不知道,昨夜抓到了三个细作,是尾随着我们回来的,季将军气坏了,连夜用刑在审,属下也在。”
那就是真的一夜未睡了,难怪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这么差,“审出什么了吗?”
“是周遗手下的人。”
周遗?乔玮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,实在没有想起来这是哪一路的将军名号,“曹操麾下的人?还是荆州刘表麾下的?”
“都不是,是丹杨山越的两大头目之一。”幼燸耐心地给乔玮解释道,“此人凶恶非常,如今才年仅二十,手下统御了近两万的山民。其父亲是周塬,原本是丹杨山越最大的宗帅,但吴府君在丹杨任太守期间,将其绞杀后,收编了近一万的山民为兵。剩余的山民也四分五裂,本是已不成大患。
但周遗这些年手段狠厉,竟陆陆续续将从前的山民收拢联合起来,占据丹杨境内大多的山脉。原本丹山并没有山民踪迹的,这一次,怕是冲着冶金场来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乔玮点点头,“不是外患,倒是内忧了。”
这冶金场的事情虽然孙匡已经尽力办得隐秘,但俗话说得好,“走过必留下痕迹,爬过必留下楼梯”,这冶金场上上下下两千号人,总是要吃饭喝水的吧,光是粮草供给,再加上日夜不休地炼钢,这整出的动静也是有的。
有心之人多加探查,能发现点什么,也不足为奇。既然被发现了,而且周遗派了人马来试探和打听,就是对这个冶金场也有兴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