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烨点头称是。
翌日,孙家军的女眷们都聚集在一处,会做女红的就按照乔玮所画的图样制作耳帽,会包娇耳的就在一旁包娇耳,大家一边烤着火盆,一边做工聊天,倒是热闹得很。
乔瑢跟在乔玮的身后忙前忙后,瞧着女眷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,明明她们也是战争的受害者,因为战争被夺走过丈夫、子女、父母双亲。
但此时的她们却十分珍惜难得的安定时光。
袁琅琅和她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认识,簇拥在中间讲着和孩子相关的话题。
“我大儿刚出生的时候,一天到晚得哭,一开始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哭,总觉得是饿了,是自己的奶水不足。其实根本不是的,小童哭得原因可多了,尿了拉了都会哭,还哭得声音不一样。”
袁琅琅很是谦逊地请教,“怎么能听出哭得不一样。”
那妇人模范了好几种哭声,一一给袁琅琅解释,旁边的妇人也都附和着。
乔玮也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,但一点儿也没听出这几种哭声到底能有什么分别,听着也都是一样的。
“还有,小孩子生热,可千万别想着给他包裹得太严实,容易生痦子,我家幺女就是这么给捂的,结果出了月子,总是三天两头得哭闹。
有一日遇到了一个医官,问了才知道。每天给少穿一件,没两天就没事了,乖得很。”
袁琅琅十分好奇地继续问,“还有什么,多说些,我好心里有个底,不至于将来手忙脚乱的。”
众夫人都十分乐得分享这些事儿,一说起自家的几个孩子也是停不住嘴,纷纷传授起自己的经验来。
乔玮瞧着他们,忽而觉得自己着实狭隘了些,她生在和平的年代,对于战争和死亡、生离死别之事总是看得很重。
她恐惧战争带来的分离,也恐惧分离带来的孤苦,论平和,她绝比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,论豁达,她也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。
她们在漂泊流离的生活里,没有自怨自艾地埋怨生活,而是在有限的能力里,努力过好每一个能把握好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