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努力抑制住泪,捂着嘴,转身飞快离去。
藏身暗处的男子,神色黯淡,极力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里。
一颗心痛得颤抖,黝黑的眼眸中划过伤痛,二月初八,那个良辰美景终成空。
退婚,该怎样向柏泽开口?
小叠实在不想伤害她,原本是要一心一意嫁给他,做他的妻子。
可是她肩负花镜的和平使命,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景炫命殒红尘。
她和柏泽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过,那灿烂的笑容,宠溺的眼神,怕她受委屈时的那份担心。
从小到大对她的呵护,怎么忍心,怎么能够忍心去伤害他?
他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清,还要这般地伤害他。
伤害柏泽就是伤害娘亲,就是伤害爷爷,一发三中,她罪不可恕。
养了她十几年,痛了她十几年,爱了她十几年,请柬已经发出去。
谁不知道二月初八孟统领与表妹成亲,要娶皇后民间的女儿为妻。
如今说走就走,全然不顾西穆皇后、侯爷、统领的脸面,恐怕这样做还会惹怒西穆皇,给南武带去灾难。
小叠心头痛苦地纠结,纠结得想撞墙。
在西苑不尽徘徊,小叠还没想好怎么向柏泽开口,怎么应对爷爷和娘亲的质问。
风冷飕飕地往领子里灌,站在常青树下。小叠抱紧胳膊,身子瑟瑟发抖。
她真希望有一个隐形的套子把自己装起来,扎紧袋口。
就像当初忘记骷髅园一样,忘记前尘往事,忘记爱恨纠葛,从此与世隔绝,不让任何人找到她......
阿霜听闻小叠回府,高兴得拉过非以就往斗婵院跑。
非以被带着跑得趔趔趄趄,没半点女孩子该有的形象,她还不习惯。
抱怨道:“慢一点,我鞋都快跑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