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露笑着迎上去,“亚岁免诊金三日,这位大婶,你要瞧病吗?”
“是啊!”妇人几乎带着哭腔连不迭道,“我儿子烧得很厉害,能不能叫大夫先给我儿子瞧病?”
“大婶,别着急,这边来吧!”小叠脆生生招呼过去。
妇人看了看小叠,略微迟疑,还是走了过去。
小婴孩额上敷着一块皱巴巴的湿布帛散热,小脸蛋通红。
小叠用手一摸,火炭一样烫手。忙叫风露拿来一粒退热药丸,掰下一半兑了蜂蜜水给孩子服。
小孩一尝是甜的,咂巴着小嘴很快喝完,又给他吃下半碗白开水,孩子不吵不闹,对着小叠咯咯直笑,倒是乖得很。
小叠根据病情认真地写药方子。
“这位姑娘,我看你很是面熟,不知在哪里见过?”
妇人见自家儿子有救,心情也放松下来,试探着问。
小叠定定地看了她几眼,妇人身穿不太合身的毛裘朱红夹袄,头戴些许发白的蓝头巾。
面容憔悴,肤色发黄,眼窝深陷,依稀从那修长而秀气的长睫,薄薄的嘴唇,方能看出曾经也是个美人。
乍一看是有些眼熟,小叠歪着脑袋在记忆深处搜索。
“金翠羽?”非以不由自主站起身,张圆了眼,一副惊讶至极的表情。
“你是流莺?”小叠真是难以置信,霍地站起身,眨了眨眼,再眨了眨眼,目光将眼前女子上下生生翻转了一遍。
这就是从前那个如花貌美、娇媚可人、歌声婉转、弹唱优雅的流莺?
她嘴角一扯,笑得很谦恭,“我就是常去听你唱曲的尘虚公子啊!”又笑指非以,“好生瞧瞧,是不是还有她?”
瞧人家活得多么高贵精致,看自己活得如此落魄狼狈,流莺顿觉自惭形秽,悲伤地掉下眼泪。
小叠大惑不解:“流莺,你怎么搞的,几年不见,竟落到如此田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