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地,轻轻一吻落于耳后,几不可闻地叹息。
“不是不想要你,是怕你有孕。”
梁婠僵住,蹙着眉,没有说话,眼里凉凉的。
她记得出征前,他还哄着她,要她答应等他回来,给他生儿育女的,怎么现在倒是不要了?
欲念带来的炽热,渐渐散去,唯余亲密无间的体温。
陆修将她的脸扳正,迫使她看着他,喉头微哑:“我若死了,你怎么办,他又怎么办?”
梁婠怔怔望着他,嗓子紧得厉害,动了动唇。
陆修亲了下她的脸,瞧着她的目光极其温柔,却隐藏不了里头的哀伤:“我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我。”
梁婠眯起眼睛,心一抽一抽地疼。
什么话也不想说,也不必说。
梁婠伸出手将他牢牢抱住,吻了吻他的眼睛。
陆修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又狂躁起来,胸口强烈地起伏,禁锢太久的欲念急于寻找一个宣泄口。
就是在这个时候,梁婠握住他,翻身跨坐上去。
陆修瞳孔一缩,猛地一怔。
突如其来的包裹,狠狠刺激了他,冷却的温度瞬间攀升至高,颤着手扶住她的腰。
“婠婠……”带着沙哑的颤抖,是极致的欲念,浑浊不堪。
被过于肿胀的丰盈充斥着,她本能的、放纵的,极尽所能地盘住他、缠着他,不让他有思考的时间,她要拉着他坠入无边的欢海,一同颠簸。
他克制太久,她也理智太久。
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里,她只想要一场没有算计、没有防备、也没有任何技巧,融洽无间、纯粹无比的欢愉。
她俯下身,亲他,从唇角至耳后:“别怕,我是医者,有药。”
他陷在无尽温柔里,喘息着,依旧想拉开她:“不许用,伤身……”
“我有办法的,信我。”
她将他收得紧紧的,缠着不放,迷乱的眼眸,泪珠一滴接一滴落下。
身体上这样快乐,心里却越发酸痛难忍。
造化弄人。
若是没有那些横在中间的人和事,或许他们真的可以生儿育女、厮守一生。
梁婠闭起眼睛,吻着他的耳朵,低低哽咽:“你不是爱我吗,现在我只想要你好好爱我。”
陆修寻回一丝清明,乌黑的眸盯着她,静默片刻,扣住她的后颈,慢慢放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