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睡了?”他挪了挪身子,“那我们——”
杜仲不想他两三个小动作下来局面又变成了这样!外面天光正好,不冷不热不干不燥,秋光明媚鸟语花香,难道不正是奋发向上努力图强的好时候吗?可他们俩呢,光着身子狼狈不堪,还暧昧丛生一点奋发的念头都没有——奋发个大头鬼啊,她杜老二什么时候奋发过?!
于是她也稍稍地调整了一下动作,变侧躺为仰躺,彻底把大门关在了下面,“你身上臭死了,快点去打水来!”
“——哦。”孙遇闻言稍微闻了闻自己,好像是有点味道了……昨夜一夜癫狂,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……等等,打水?水里?“哎,我这就去!你躺着别动,我把水打好了就来抱你!”
看着他欢快的身影消失在了床前的绣四君子屏风后,杜仲脑袋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里。这是在刚刚挂牌的靖南将军府,这是他们最新的卧房——那屏风怎么看起来那么透呢,直不楞登地摆在那里,能遮住啥呀!——孙遇那厮,光着身子就跑去打水了,难道厨房也在房间里——
“嘿嘿,我忘记穿裤子了!”孙遇又回来了,看到杜仲看过来,很不好意思地笑笑,然后很好意思地当着她的面大咧咧地把裤子给套上,然后再次出去打水了。
杜仲就那么看着他,心里却是在想一个很严重的问题:她果然是她师父的徒弟么,现在也变得这么没脸没皮,把男人的光身子当白菜萝卜一样地看了?!
哎,罪过罪过。变成这样第一怪师父,谁叫她教育不好,第二怪孙遇,谁叫他脸皮太厚?剩下的那丁点儿错才是她的,她不过是眼珠子转得慢了点儿,所以才什么都看到了嘛!
杜仲又躺了一瞬,还是觉得不舒服,就起身来准备找套被褥把床上那套经过蹂躏的给换了。她随意套了件外衫,就去旁边的大衣柜里翻。衣柜里很大,因为该用来放衣衫的地方空落落的——她和孙遇的衣衫都还在包袱里,不过总共也没有几套。但好在放被褥的地方还有一床备用的,算这帮打扫房间的人还有点眼力劲儿。
孙遇不顾李四调侃的目光把水都提溜到了净室,然后顺便把他准备的早餐也给提了进来,他这才屁颠屁颠儿地往房间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