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郎中悉知病人从悬崖坠落,必定深受惊吓,后来又在山中受了凉风,加上五脏六腑隐有内伤,体内留有淤血,无法自行咽下药水,但是好在及时用了针灸,这才又一次将向芯妤从死亡线拉了回来。
头昏脑涨,发紧的头皮宛若针扎一般难受,全身上下,由内向外冒着火辣辣的疼,那感觉就好像辣椒水浇在了还在流血的伤口上,火烧火辣的感触,烧得向芯妤的神智一直在空灵中漂浮。
“爹……,娘……”粗喘的鼻音之下,模糊的字眼断断续续地从向芯妤的口中倾斜出来。
“她好像在说话。”憨娃子把耳朵凑到病人的嘴边,努力想要听清楚她含在唇下的声音。
“爹……娘……”迷离之际,生死两难,缠绕心头,最无法放心的人,唯有至亲至爱的亲人。
“她在喊爹娘。”憨娃子的听力极好。
“唉,”肖郎中深叹一声道:“一看就是苦命的孩子,一定是走投无路了,如若不然,断不会失足跌落悬崖。”
张妈认同的点点头:“命真大,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,能活下来,果真是神仙保佑了。”
接下来的命数,就都交给了时间,煎药,喂药,肖大夫三人一点都不敢耽误,时辰一分一秒的流逝,每一秒对于向芯妤而言,都是痛苦无比的折磨,周身的巨痛已经变得麻木,虚幻的意识始终在半醒半睡间缥缈。
善良的张妈一直任劳任怨的陪伴在向芯妤的身边,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天一夜,终于在次日迎来了好消息。
“发汗了,那姑娘发汗了。”张妈欢喜的声音从西侧房传入院中,让在院子中闲聊的肖大夫和憨娃子终于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“张妈,你辛苦了,这姑娘的伤情算是稳定了,今天白日让憨娃子看着她,你先回去歇息吧,晚上再来守着。”肖郎中把了把病人的脉象,虽然虚弱,但是不要紧了,能养活。
“好好,俺晚些再来。”说着,张妈顺手将病人换下来的衣服拿走,带回家去清洗,毕竟肖郎中和憨娃子都是男人,不太方便处理姑娘的衣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