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落落的心底,也在这一刻,恢复了平静。
他像往常一样画画,戴远泽在他旁边吵闹,偶尔有并不熟识的女生跑到画室来找他,说一些“喜欢”的话,只让他觉得,有些浪费时间。
然后,某个夜晚,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舍友,在他独自一人离开画室时,把他堵在了小树林里。
好几个男生把他团团围住,他们虽然没有他高,但是都比他壮硕,他们都是校田径队的。
但吴宇恒并不觉得害怕,这种场面,他从小经历过很多次了,人更多的时候也遇到过,最惨也不过就是被揍一顿,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。
为首的许帆把他推搡到树上,笑着说“老子他妈今天把你这张臭嘴打得兜不住牙,看你还拿什么跟你爷爷狗叫!”
然后下一秒,在许帆动手之前,吴宇恒先一步,抡起拳头,一拳把他揍跌倒在地。
打这种以多欺少的群架,就要按着挑事的那个揍,这是吴宇恒从小学到的技巧。
在许帆反应过来之前,他已经骑到了他身上,抡着拳头揍他的脸,来找他麻烦的人太多了,又是漆黑一片的深夜,他今天走的晚,其他学生早都回宿舍了。
没有人会来帮他。
他得在挨揍之前,拖罪魁祸首下水,既然他不能囫囵着走出去,许帆也不能。
许帆气疯了,周围跟随他的人,也在下一秒,反应过来,冲上来把疯狗一样的吴宇恒从许帆身上撕扯下来。
有人出拳,有人用脚,浑身都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。
但吴宇恒没有妥协,双手被控制住了,他就用脚,脚也动不了,就用头撞,直到铁锈味的鲜血从鼻子嘴巴里沾满整张脸,他才从鲜红的视线中,看着疯狂的许帆冲他扑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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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。
吴宇恒后仰着摔了下去。
地上有一块石头,尖锐地撞在了他的后脑勺上,然后,他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。
任凭许帆骑在他身上身上,如何挥舞拳头,他也挪动不了一寸。
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有人发现了他的异常。
“喂,停手,这小白脸怎么好像,不动了?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所有人脸上疯狂的笑意都在这一瞬间,变成了惊恐。
然后,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吴宇恒独自躺在冬末的深夜,望着眼前无尽的漆黑,整个人都被恐惧包裹。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,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了。
他甚至无法从草地上坐起来,就连微弱的呼喊声,都被寒风吹散。
他就那样独自一人,孤独又绝望地躺在寂静的寒夜里,看到学校里的路灯熄灭,万籁俱寂,仿佛世界末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