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托词罢了。
和他藏着心眼呢。
喻姝眼见男人较真的模样,久闭的心扉竟有短暂的松动,早晨的暖阳趁虚而入,挤进她的心间,瞬间便亮堂明朗了许多。
“我年幼时家里收入很不稳定,父母没有正经工作,爸爸撑死一年到头给人打零工,妈妈就在街边摆摊。等我快上小学的时候,家里赶上鹏城的拆迁潮,经济稍稍好了点,不光能给我上舞蹈课钢琴课,还给我去参加附近的各种比赛。”
“后面条件越来越好,妹妹和弟弟陆续出生,大概是青春期的缘故,我和家里关系时好时坏,不过爸爸能自己接活做小工程了,有时一趟出工就能挣到从前半年的数。”
喻姝望着外面初升的朝阳,和在一片温煦下修剪打理花草的园林工人,她本也是这样的命。
“对我来说,上班就是上班。”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。
“如果你问我有没有喜欢过的工作,那肯定是有的。我之前打过那么工,便利店就挺好的。当然,这是不考虑薪酬的前提下。”
总算得到想要的答案,郁拾华却感觉没太听清。
便利店?
店长吗?还是收银员?
他记忆中似乎没有踏进过那种街边连锁的便利店。
“风吹不着雨淋不到,冬暖夏凉,工作简单没有很累。重点是……”她有点不好意思,“我是喜欢吃便利店的饭团和盒饭的,每天营业结束,按规定当日没卖完的都要处理掉,我一般会挑点要吃的拿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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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拾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。
他清楚这一段话的分量和真实性,也不是她刻意卖惨装可怜,甚至可以说她一直想维持在他眼前的最后一点体面和从容。
过关的窃喜被她急忙压下,喻姝瞄着离她最远的那盘奶黄包,慢悠悠地将筷子伸过去。
一碗葱花小馄饨,半根酥脆小油条,两个生煎包,一小碗豆腐脑,以及最后造型可爱的奶黄包。
收工!
她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肚子,意犹未尽地看着满桌残留甚多的早点。
“还想吃?”
郁拾华调整了下心情,眼见她表情微露遗憾,不由凉飕飕道。
“吃饱了。”喻姝实话实说,但这不妨碍她还是嘴馋啊——一桌子的早点,太浪费了。
“这不浪费吗?”出于对食物的无比爱惜,临出门前她居然回了个头,可怜兮兮地看向郁拾华。
都冷掉了。
郁拾华轻哼:“进你肚子就不算浪费?”无可救药了。
她这贪吃的毛病,着实和通身的气质不太相符……
*
诺大的酒店套房。
蒋芹缠着男人不算精壮的手臂,满脑子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要包包。
男人的手从进门就没离开过她那沉甸甸的二两肉,一脸痴迷不已的样子,大概率是茹素多年的老实人。
“严少……”
没等蒋芹串联好话语中的因果逻辑,房门竟发出一声滴滴的声音,紧接着便是响亮的靠墙声和一阵急促又喧嚣的吵闹人声。
“先拍照!”
“真他么的滚在床上…”
“不得了啊,荟然,你这未婚夫脏了,不如考虑下我呗。”
五六个男男女女气势高昂,如入无人之境般,嘻嘻哈哈地举着手机四下张望,主要视线自还是集中在床上的一对赤身男女上。
最后进来的是衣饰贵重,面沉如水的董荟然。
她砰地一声关上房门,极慢地走到床前。
床上强装镇定的男人一见她,甭说心虚到家的神情,便是因情事发烫的身体都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。
“荟然,我……”
他生性并不风流,嘴巴也不算伶俐,一时间既做不到硬气地对峙,也做不到把锅甩给刚刚有过鱼水之欢,此刻在他身旁瑟瑟发抖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