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停在了一栋带着埃及风情又有着欧式底蕴的建筑跟前。
这里离西岸祭庙群不远,我从来不知道这边还有这样的地方。
院墙大概有一人多高,那栋殖民风格的建筑高高地冒出来。正中间是个雕花的铁栅栏门。对着门口的地方长着茂密但修剪整齐的高大灌木丛,恰好挡住了从栅栏往里窥探的视线。
比起拿铁皮封门的芝加哥房子,这家主人礼貌地保护了自己的隐私。闷骚得很像是英国人干出来的事儿。
这里的主人还果然就是个英国人。
在来的路上白老师和我们说了,这次要去拜访的是布莱克爵士。
这位布莱克爵士据说在埃及工作了四五十年,是探讨交流的不二人选。考古队入驻三年也没见过这么个人,不知道279是从哪儿把他挖出来的。
一个没缠头巾的埃及人来给我们开了门,谢师傅熟门熟路地把车开了进去。我们刚下车就看到了姜灿,他和丁泽正站在楼前等着我们。丁泽不太爱说话,但是意外地和谢师傅挺熟稔,见面还聊了几句。
姜灿在前面引着我们进了那栋气派的建筑,七拐八拐地上了楼。
大厅很是宽敞,整个空间是从上到下打通的。阳光直接从楼顶的教堂式拱顶洒下来。每层的房间都是从走廊延伸出去的,绝不跟大厅争光。
这栋楼拢共只有三层,每层之间的房高都得有四米往上。墙上挂着各处古文明的画,除了埃及之外玛雅,两河流域,印度也都有。我在二楼的楼梯口还看到了阿房宫遗址的手绘图。
谢师傅没跟着上来,他刚刚跟丁泽说完话就不知去做什么了。我已经习惯了这些人不打招呼就消失的做事风格,也就没怎么在意。
走着走着我觉得有些奇怪。
这宅子处处透露着良好的教养与品味,我自然而然觉得主人的礼数应该是挺周全的。
可这样的主人怎么会让客人来迎接客人呢?
虽说除了最开始给我们开门的埃及人外,整个庄园倒是的确都没碰到别人。这要不是有姜灿和丁泽在,我都有点儿发憷。
这也不能怪我胆子小。
一是我们这边儿没啥武力值高的人。
韩江雪是阿天那类型的技术人员,看着就文文气气的;白老师是个大夫,估计也不会什么拳脚功夫;楼时麒的话虽然个子挺高的,但老垮着个肩膀,看上去就不太能扛事儿;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;相比之下贺荣川可能是我们几个里最能打的,但要真是出什么岔子,可能我们都得交待了。
二是这个环境细想来还是挺渗人的。
偌大的宅院里,除了我们几个就不见活人。整栋楼都很安静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音好,竟然连鸟鸣都听不到。只有阳光从遥远的楼顶上漏下来,气派的大厅也被那点光衬得阴冷肃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