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雪明:“我没有以病脱罪的意思。”
贝尔小姐:“不是...我...”
江雪明:“还是说你想帮我脱罪?送我一个人情?”
贝尔小姐心慌意乱,说实话她正想这么做来着——
——此前接到阿蒙娜的求救电话时,她已经陷入心灵崩溃的糟糕境地,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救助这个小女孩。
张从风就这么出现了,这个男人就像上帝派来的神使,他把达芙妮和阿蒙娜从魔窟里捞出来了,现在又对国王帮的一群地痞流氓拳打脚踢,哪怕他伤了那么多人,贝尔还有一点点私心,她就想帮助这位神父脱罪,用精神疾病的名义来解除罪责。
贝尔小姐岔开了话题。
“在幼年时期,你遭受过父亲的暴力吗?”
江雪明不假思索答道:“经常。”
贝尔小姐立刻道歉:“不好意思,我并非是...”
“你并不是故意要挑起我的痛苦回忆,这点我知道,我明白。”江雪明想起了童年,情绪很平静:“这点很像模仿犯,我也是个心理医生,人们在面对强权压迫时,通常会模仿强者的行为,拟态强者的思想——这是一种求生手段,发自本能的。”
贝尔小姐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那么神父,您的养父是如何对待您的?”
江雪明的思绪飘到了更远方。
“我家里以前有一条狗,我会偷偷送饭给它吃,它是从山里跑来的,一开始我的养父不愿意养它。只因为我分了一些饭给它,所以它留下了。”
“我经常会挨打,说实话我并不是个聪明的孩子,学习成绩也一般。这些并不是养父殴打我的理由,你能理解吗?”
“就像家里多了一个沙包,我们的生活里总有一些痛苦,它们无处可去,比如今天的天气不够好,太阳没有顺遂我的心意,今天的运气不够好,彩票没有顺遂我的心意,今天我要追求的姑娘不够好,她依然没有回应我的心意。”
“这些事事不如意的想法堆砌起来,就变成了棍棒和拳脚,我这个沙包会遭受这些虐待。”
雪明在谈起这些事的时候,眼睛一直盯着贝尔小姐——
——他知道语言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量,尽量不想去影响贝尔的精神状态。
“我也会报复养父,我会从厨房偷一些剩饭去喂狗,这让家里人非常生气。倒不是我在浪费粮食,而是我浪费了家庭的资源,我越线了——来到了主人翁的角度,私自接纳了一条狗,让它变成新的家庭成员。”
“我的养父把我和狗关在一起,关在柴房里,过了大概有...我记不太清...”
雪明挠着头,砸吧着嘴,他从桌上拿来一条牛肉干,又送去贝尔小姐手里。
“你要吗?”
贝尔小姐感觉心头有一块重石,她喘不过气:“我...您吃吧。”
雪明:“大概是关了有七十多天,我和它过的寒假,那个冬天不算冷。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。”
贝尔小姐:“您生病了?您要死了?”
雪明笑道:“我的寒假作业没写!哈哈哈哈...”
贝尔小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,突然有些生气:“这玩笑不合时宜!”
雪明接着说:“不,我就是那么想的。因为生活里没有人来告诉我——这是否是正确的,这是否符合常理,对一个孩子来说,如果你让他跟着痛苦一起长大,那么痛苦对他来说就和呼吸一样自然,反而离开痛苦时,他会窒息。”
贝尔小姐神神叨叨的问道:“你是怎么逃出来的?”
江雪明;“这就不好说了,可能我没有逃出来。小时候你想,生活会一直这么下去吗?换了一个大一些的笼子,它依然会这么持续下去吗?”
贝尔小姐沉默了。
江雪明自顾自的啃牛肉干,也没去照顾这接线员的情绪了。
过了几分钟,贝尔小姐接着问道;“是您的童年经历让您有了暴力倾向吗?”
江雪明:“不,我不这么认为,我一直都惧怕暴力,和战帮的二十来个人对打的时候,我心里很害怕。”
贝尔小姐:“您甚至没有受伤...”
江雪明:“那我应该感谢枪匠,感谢骑士战技。”
贝尔小姐:“您有爱人吗?”
江雪明:“目前来说没有...”
贝尔小姐:“我二十一岁,刚毕业...我想了解你...如果您有空的话...”
“话题到此为止了,再谈就不礼貌了。”江雪明强调着:“我是个神职人员。”
贝尔小姐:“您什么时候喜欢上宗教的?”
“不,我一直都不喜欢宗教。”江雪明认真解释道:“它只是一种工具,和法律一样,用来规训人们的工具,我也经常用工具来训狗——和它们讲人类的仁义道德。有时候管用,有时候不管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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贝尔小姐:“您还说自己是个心理医生?您是怎么考取学位的?”
江雪明:“半工半读,我想了解我自己。”
贝尔小姐:“这点会让您产生蔑视生命的错觉吗?比如了解人本身之后,您...”
江雪明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