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哥,我...”
“别急,别急啊。”陈富贵按住雪明的肩膀:“一般咱们都是晚上出动。你急也没用。”
江雪明又坐了回去:“哦...”
富贵抬手看表,与雪明解释道:“在凌晨一点之后呢,最好是亥时,哪怕没有灵视的普通人,也能看见一些特殊的灵体,封建迷信里说这个叫[鬼]——现在我们把它喊作灵体和灵灾。你提前去,人家看天气不好艳阳高照,也不乐意见你。”
江雪明感到惊讶:“是这样?”
陈富贵给雪明续茶:“所以呢,时间还早,陪我唠会嗑吧。”
一大一小两个伙伴就这么坐下了,两条靠椅朝着门外,陈富贵点起一支烟,与雪明说起从前。
“上回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,你们好了吗?”
“好了吗?是...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在一起没有?”
“在一起...具体是什么说法?”
江雪明不理解,富贵大哥和普拉克老师不一样,除了长相以外,这假洋鬼子就像是皇城根下土生土长的老百京人,聊起天来非常费劲。
“哎哟!”陈富贵满脸嫌弃:“就是你爱她,她爱你,你们有没有蜜雪冰城甜蜜蜜呀?这么简单的事儿你这小子都不理解吗?不然我真要问你们有没有亲嘴有没有睡觉吗?嗨!~”
江雪明倒是认认真真的回答:“没有睡觉,但是经常亲嘴。”
“那我什么时候给你准备份子钱?”陈富贵笑眯眯的问。
江雪明略加思索:“明年吧,暂时还没婚礼的计划呢。”
“也就是二零二六年,挺好的。”陈富贵感叹道。
“陈哥,这个年份有什么说法吗?”
“没有,不要封建迷信呀。”
“那为什么挺好呢?”
“不为什么呀?我就觉着你俩般配。郎才女貌,一个正直善良,一个作奸犯科,绝配。”
江雪明突然觉得这天有点没法聊,又想起车站优秀的匹配机制,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。
“陈哥,我在地下世界,遇见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”
话音未落,富贵立刻抬手。
江雪明跟着会意:“这事儿不能问吗?”
陈哥收起那副嘻嘻哈哈的强调,突然变得非常严肃。
“他是不是叫伍德·普拉克?”
江雪明也跟着紧张起来:“是的。”
陈富贵:“他是不是,脖子上有闪蝶的纹身?”
江雪明:“是的。”
陈富贵:“他是不是,经常用这种表情,看起来比我要帅很多?”
江雪明:“是的。”
陈富贵:“我现在是不是很帅?”
江雪明:“是的...”
陈富贵:“那为什么他结婚了,我却没有?”
江雪明略加思索: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陈哥,你把这种萧然冷肃的气质保持下去,立刻就会有肤白貌美的女大学生进来找你要微信。”
“那不行!”富贵恢复正常,咧嘴笑着:“哪儿行呀!得把爷累死!绷不住的!完全绷不住——”
从侧巷的老长沙臭豆腐的小摊处,进来两个姑娘,都是怯生生的样子,她们是半工半读的学生,看见雪明就往门里走,多问了一句。
“——小哥哥,可以要你的微信号不?哥哥哥哥,你和老板是熟人吗?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呀?”
富贵厉声怒吼:“出去!起开!离开我的领土!不要脸的颜狗!”
撇开这点事情,雪明接着问起其他事。
从尼福尔海姆回来,他心里有好多好多疑问,有好多好多事情等待解答。
车站的机密分级制度一直都很严格,不像[天枢]那样亲切,不该他知道的,傲狠明德绝不会吐露一个字,或许[天枢]的陈哥能给他答桉,就从普拉克老师和陈哥的相貌开始聊起吧。
“陈哥,你和普拉克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富贵立刻反问:“你喊他作老师?”
江雪明:“是的,他帮了我很多很多。也教会我很多东西。”
陈富贵看着江雪明满满当当的背包,突然就揭开背包拉链,面上是六瓶巧克力牛奶,内里还有其他东西,大抵是一个小冷柜,放着狂犬疫苗和万灵药。
富贵像是来了好胜心,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。
“那你也得叫我老师。”
江雪明:“好。”
富贵双手互抱,说起正事。
“你知道香巴拉这个地方吗?”
“听维克托老师提过——”江雪明想起这个事情,在尼福尔海姆的旅途中,天国阶梯的参谋曾经去过这个地方:“——是一个非常非常大,非常非常深的巨型空腔,乎能当另一个小地球看。那里有太阳,有日升日落,有大海和陆地,有另一个世界。”
“我不是地表人。”陈富贵坦言:“这么说你相信吗?”
江雪明想着,也有很多出生在地底世界的人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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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