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兄,我早就说,当今这位,心狠手辣,侄女儿在宫里的日子,怕是并不好过啊……”
王子服偏头一看,正是贾赦,当下拈须轻笑:“难怪想当年,令侄女、贾家大姑娘,不曾进东宫呢!”
顿一顿,眼看着贾赦脸色大变,又恍然做大悟状,“哦不对,我记错了,还是去了的……”
贾赦强笑一声,岔开话题:“听说,皇上身边的庆海庆公公,被派去修皇陵了?”
“是啊。宫里闹那样的乱子,让人带了把刀进去,他那个内侍省大总管若不受罚,像什么话?”
王子服顺势跟着转了话题。
贾赦眼珠儿一转,低声又道:“这庆公公,可是自幼服侍的,罚去皇陵,还不如赐金还乡养老呢!
“——够凉薄的!”
王子服从眼皮底下斜了一眼那厮扣在腰带上的兰花指,鼻翼轻动,满心不屑,嘴上却道:
“这你就想差了。
“派出去,就能召回来!
“可若是赐金还乡,那可就再也别想回来了。
“皇上这算是给庆公公留了后路了。长进些,立个功,不就没事儿了?”
贾赦双眼轻轻眯一眯,颔首:“有道理啊!”
他没注意,但王子服却发现了,北静王静悄悄地也走了进来,恰好站在自己二人身后,把两个人的话都听了进去。
崇昭帝自然也一眼就瞧见了北静王,发现他在偷听时,心里微动,便让了他一马,待他再往里举步时,才慨然招手:
“水溶,这里来。”
北静王面露悲伤,走了过去,撩袍要跪,被崇昭帝一把拉住,且即刻命人搬了一个圆凳来,就让他在自己下首身边坐下。
又温声问他:“你在兵部时间长,跟小南王打交道更多些。家里又是世交,想来女眷们走动也多。
“如今听见南府的事情,太夫人可还好?”
北静王擦了一把红红的眼睛,叉手回禀:“谢陛下惦念。
“家母的确听说了便伤心倒下,如今只是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