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觉得，这梁氏原本只是被利用了，被蒙在了鼓里。但是后来镇国公夫人想来是怕她举发异常，所以找了什么话威胁引诱了她。

“所以在贵妃娘娘试探她时，她竟然还硬扛了一二！”

崇昭帝手里的擦脸巾被狠狠地摔回了洗脸盆。

陈铎和庆海都低了头。

“准备上朝。”

崇昭帝声音冷硬。

陈铎恭送他的背影，然后站直，擦了一把汗。

夏守忠慢慢地踱步过来，笑眯眯：“累坏了？还不回去睡？”

“昨儿多谢老哥哥帮忙了！”陈铎给他作揖。

夏守忠笑得满面春风：“应该我谢你才对！

“自从回了紫宸殿，我可是许久都没有在陛下跟前露脸儿的差事了。

“昨儿那是头一回！”

陈铎笑称不敢：“是贵妃娘娘提的，说庆公公还是跟着陛下罢。皇上这才想起老哥。”

夏守忠心满意足地挺起了胸膛：“咱们娘娘就是这样护着自己人。”

陈铎轻笑，看他一眼，二人一起慢慢出去。

在路上，陈铎小声道：“理由虽然充分，但是我总觉得不止如此。

“谋害皇后，嫁祸贵妃，说起来容易，做起来得需要何等胆略？

“又得对宫中情形知道得多清楚才行？

“若说此事是康王世子妃主导，她在宫里常来常往，早年间还曾经跟甄妃又过两分交情——我倒还信。

“但镇国公夫人？她哪来的人脉和人手呢？！”

夏守忠眯了眯眼：“你的意思？”

“早年间，王爵家里都有宫中派过去的内侍。老哥哥能弄到名册么？能联系上么？”

陈铎的眼睛亮亮的。

夏守忠看着他的样子，哑然失笑：“你怎么比陛下还着急收拾宗室？！”

“我哪儿配啊！”陈铎也笑，意味深长，“我只是替陛下和贵妃娘娘，提个疑问出来，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