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听说六月六有花会,央求妾身,也想去坐坐。妾身没敢答应。
“您看?”
莫皇后脸色浅淡:“她还是好生养胎吧。
“先头那回有乌金给她挡了一灾。
“这回再胡闹,难道让你给她挡灾不成?
“想出来走走没什么,花会那种人多手杂的地方,她就省些事吧。”
“妾身也是这么觉得!”王熙凤点头肯定,笑嘻嘻,“说了这么久,怕皇后娘娘乏了,妾身告退。”
莫皇后含笑点头,又叮嘱她好生照看乌金,这才放她离开。
韩姑姑见莫皇后跟王熙凤熟稔交好的样子,只觉得欣慰,待旁边无人时,小声赞道:
“不愧是皇后娘娘,心胸宽广、母仪天下!”
莫皇后顿了顿,才叹了口气,低声告诉她:“那时我伤口掺了药,不是因为乌金凑那么近闻出来,只怕它也中不了毒。
“虽说是只猫儿,好歹也是王氏养的猫。
“这救命之恩,我得认。
“自从她协理宫务,虽然在外头闹腾,在我跟前却一向守规矩。
“该来请安的时候必来,该请示下的时候绝不跳过我,她教导的和恪也从未对陶哥儿有过不敬之举。
“皇上帮我做面子,我没悟过来,她若不提又有什么关系?可她偏偏提了,让我领皇上的情……
“她若真是个存了坏心的,这时候坐看我们夫妻生分多好?
“往日里,也是我钻了牛角尖,听了别人的谗言……”
韩姑姑听着莫皇后神思清明地摆事实讲道理,宽厚慈悲、通情达理,简直要哭出来,含着泪连连称是:
“娘娘圣明!
“宫里四处传言,奴婢也想方设法,偷到彤史看了一眼,那王氏果然尚未承宠。
“您瞧段嬷嬷对她的态度,和陛下待她的模样,那分明就是拿她当个管家使呢!
“王家大房是先废太子的铁杆儿,陛下跟他家的心结,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的,您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如何!
“若能这样长长久久地把她笼络成您的人,岂不是更好?”
莫皇后若有所思,微微颔首:“倒也有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