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得陛下理解,陛下明白不是我不用心,而是赵赫一死,一切线索都断了,着实是难以查下去,故此陛下便没有责怪我。”
“可这个案子,在我心里,却一直是不出去的坎。”
“我一生侦破案件无数,却最终让最信任我的陛下如此失望,这对我来说,是一件不能原谅的事情。”
“故此,这十年来,我其实一直都在思考,都在想着是否有机会,能重新调查此案,而结果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,抬眸看向沈炼,道:“真的被我想到了一些。”
“什么?”沈炼问道。
白严官说道:“那些军饷的去处!”
“去处?”
沈炼眯了下眼睛。
白严官道:“那匹军饷足足有几十万贯铜钱,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,就算堆在一起,也是一座小山了。”
“可当时那些军饷,却在长安城内,忽然凭空就消失了。”
“所以,这么多的军饷,能跑到哪去?”
白严官看向沈炼,说道:“当时看守城门的人,都是陛下的心腹,所以可以确定,军饷绝对没有偷偷运送出长安,甚至这十年时间,也都没有运出长安,因为陛下虽然没说,却也一直在记着,一旦有车辆出长安,都要严格检查。”
“故此那些军饷,至今为止,都仍旧留在长安城内!”
“而当年,陛下震怒之时,曾派人手挨家挨户的搜查,几乎对每一户人家能够藏东西的地方,都检查过了。”
“可仍是一无所获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白严官说道:“这些军饷,这足以堆成小山的军饷,究竟被藏在了哪里,能够躲得过那般的搜查!”
“而更重要的是,十年时间,为何就没有去用呢!”
沈炼心中一动,说道:“那些军饷,虽然没机会运出长安,但其实是可以用的,但这些年,一直没有发现有人用过?”
白严官点头道:“没错,其实这些年,大理寺和陛下的影卫,一直在各地关注着,作为军饷所用的铜钱,上面都是有特殊标记的,这也是为了避免有人敢克扣军饷所用,所以那批军饷也是一样,只要有人用过,就迟早会被发现。”
“可至今为止,那些军饷,仍是一次都没用过,你不觉得,这太奇怪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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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炼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,他眸光闪烁。
沉思片刻,沈炼忽然笑了起来,道:“真的很奇怪,虽然说城门有人守着,但他们当年都能将赵赫运走,运出一些铜钱,其实并不困难,大不了找一些人,每个人少带一些,也能运走。”
“但结果,市面上没有流通。”
“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那些军饷,他们没有用。”
“为什么没有用?我觉得,肯定不是他们良心发现,不想用。”
“而是……”
他眸光一闪,道:“他们没法用,或者说,那些军饷,至今为止,甚至都还没有到他们的手中,仍旧被他们藏在某个地方!”
白严官听到沈炼的分析,也微微点了点头。
他说道:“我也是这样认为的。”
“一开始,我想不通,为什么都长达十年了,他们还没有用掉这些军饷,虽然说军饷上有特殊的图案,可普通百姓是认不出来的。”
“所以他们只要花出去,其实很难找到他们。”
“但他们仍是没有用掉这些军饷,这让我一度十分的疑惑。”
“而就在前些时日,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。”
白严官看向沈炼,道:“未必是他们不想用这些军饷,而是他们用不了!”
“在想到这个可能性后,我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,很多疑惑,也顿时解开了!”
白严官说道:“为什么他们用不了这些军饷,如你刚刚所言,哪怕我们将长安城城门守护的十分森严,可他们只要分批向外运送,也是足以运送出去的,所以不存在他们无法将钱财运出去的可能!”
“那么,他们用不了,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,那就是那些军饷,如你所言,未必在他们的手中!”
“可钱财不在他们手中,又会在什么地方?”
白严官这一刻,苍老的眼眸里,闪烁出睿智的光芒。
这是他经历一声所积攒下来的经验,给他的智慧。
…………
白严官这一刻,苍老的眼眸里,闪烁出睿智的光芒。
这是他经历一声所积攒下来的经验,给他的智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