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没说完,人就被拽出了门。
房内人才绷不住笑出声来,“求子”这么大的事儿,谁敢找她?
——
“干嘛呀,干嘛呢!”杨烟扯开拎她衣领的手。
一直坐磨盘上呆呆望月亮的楚歌都被惊动,转头望向他们。
“滚!”冷玉笙朝他骂了一句。
楚歌立刻跑了远,燕然飞和马岱也连忙抱着兵器散开回了住处。
冷玉笙给她丢到磨盘上。
杨烟抬头,看到头顶斜挂着一轮大的不像话的圆月。
他给她举头望月的脸往下掰了掰,叫她低头看看人。
压低声音:“刚巧有关于‘求子’的事,想跟小道长切磋切磋。”
杨烟“啊”了一声,终于明白,这人想了歪。
“我又不是那种意思,你联想那么丰富干嘛?都不知你脑子里装了些啥。”
“是我才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了什么,总是百无禁忌。我还在旁边儿呢,你就敢这样,我若不在边上,岂不翻了天了?叫我,叫我……”
冷玉笙气结,若不是房内还有人,他真想立刻、马上,惩治她。
杨烟却不依不饶,笑着追问:“叫你什么?”
他躲开她的目光,不想再说话。
“王爷肚里自然能撑船。”她拍拍他的腰腹。
“这小绿船,撑不了一点儿。”
他握住她的手腕,仓促中撞到腕上玉镯。
手上镯子,脚上红线,身上玉佩,她跟他纠缠无数。
他捧起她的脸,酸溜溜承认:“好吧,你总叫我吃醋、难受,心里不爽。”
“可你都给我写了符,施了咒,戴了箍,都快把我绑死了,为什么还在纠结这种事情?”
杨烟叹了口气,郑重道:“‘一约既定,万山无阻’,韩泠,我始终是个守信之人。”
——无论是带着玉璧等阿艮来找她,还是答应干娘陪苏可久去赶考,承诺过别人的事情,她都会尽力去完成。
弦外之音,冷玉笙听懂了。
她向他宣誓她的忠诚,却不是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,而是,她本就不是背信弃义之人,会遵守跟他许过的诺言,定下的契约。
是比一时的激情更理性的选择。
好像连吃醋都成了无理取闹,他还能说什么呢,他只能认输。
“阿嫣,今晚咱们回王府住。”
“为什么,都这个点了……”
杨烟抬头瞅了瞅,已然月上中天,星河如珠子晶亮散落,无际无边。
不得不再跑题感慨一声:“果然‘月是故乡明’,西北的月亮,比其他地方都要大得多。”
“不为什么。”冷玉笙也抬头望了望月亮。
他对她的情,却需要落到实处才能安放。
又是个月圆之夜。
房顶同样坐着望月的黑衣人,莫名嗤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