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粮价太贵了。每一把粮食都是金贵的。
他们五六个人,坐吃山空。
徐三郎听说谢婉清不在家,脸上就僵了一下,但很快就道:“就说几句话。”
显然是认为谢婉清故意躲着他。
徐韫就把门敞开:“您进来看看?阿娘真不在。”
她似笑非笑:“再说了,什么事儿不能我转告?”
徐三郎脸皮上的斯文就挂不住了——当然没法转告,他就是来让谢婉清回心转意的。不见到本人,怎么施展?
他更恨徐韫了。总觉得这个女儿什么都看穿了。
但现在要用徐韫,他也不能发作,于是只能忍气吞声:“我等等她吧。而且,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。”
徐韫惊讶脸:“您和我商量?!”
这可真是稀罕事。
徐三郎听出嘲讽,脸上更不好看,但也只是一瞬。很快,他道:“你是长姐,都说长姐如母,我初来乍到,也不认识什么人,想给你二妹打听一个婚事都艰难。”
“如今你在朝为官,却没有一个帮衬,想必也是艰难。”
徐三郎说起自己熟悉的领域,熟悉的事情,终于是自信起来,神色自如许多,还有了点指点的意思:“不如用你二妹的婚事,给自己找个帮手。联姻这事儿做好了,她的婆家,乃至她婆家的人脉关系,便都是你的了。”
他道:“你二妹性格活泼讨喜,必不会被婆家厌恶。这件事情,不会错。”
徐韫听着,只觉得熟悉。但也禁不住笑了:“二妹活泼讨喜不会被厌恶?那我这样的——是不是就会被厌恶?”
当年卖掉她的时候,也是这样的话。联姻。
卖女儿就卖女儿,非要加上一个好听的词,联姻。
可笑不可笑?
徐韫只问了三个问题:“嫁妆谁出?您现在这个身份,往高了说,还是往低了说?再有,她愿意听我的?”
徐三郎还以为这事儿有戏,当即就笑道:“我如今手头紧,你出点嫁妆吧,这事儿不亏。她若不肯听你的,不是还有我这个父亲?”
“再说了,一个女人,嫁了人,不靠娘家撑腰,要怎么立足?”
徐韫几乎要干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