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彰周边的兵卒也是乱过了一阵,被护卫呼喝一阵之后,才算是勉强约束住。
可是被后营的那些小吏一冲,又显得有些混乱起来,不少兵卒不由自主的就跟着跑,几个军校和喝骂根本无济于事,只能是拔刀砍杀了几个人之后,血腥味弥漫而开,才让这些兵卒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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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彰没空理会这些,他急切的寻找着刘馥。
他站在街口,看见城门之处似乎到处都是逃窜的兵卒,曹氏的军旗在跌倒,在崩塌……
兵败如山倒,大军已经乱了阵,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多余,首要的是要找一块有利地形稳住队伍,然后再说其他……
曹彰抬头看了看天色,『现在什么时候了?!』
一旁的护卫说道:『大概是戌时……』
曹彰默然。
这才第二天傍晚!
他们连三天都撑不住!
该死!
还没等到曹彰等人走到前门,就看见一小队的骠骑兵从街头那边直冲了过来!
城门之处,到处都是火头。
不知道是曹军点燃的,还是骠骑军点的,反正四下都是杂乱的火和血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骠骑军对于前门还没有完全的控制,但是曹军兵卒已经是慌乱了,到处乱跑。
城门洞之处原本就有曹彰原本囤积拥堵的条石和檑木,一方面是防守城墙取用便利,另外一方面也是防止骠骑军用火药炸城门,但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出了一个狭窄的通道,一些骠骑兵正在沿着这通道往城里冲!
因为火焰和杂物,这些骠骑兵进来的并不顺畅,数量也还比不上往城墙上攀爬的数目多,只不过这些骠骑兵对于曹军兵卒的威吓力远远大于其数量,十几骑兵,甚至是几名骑兵,就可以在街道巷子口之处纵横践踏,见人就砍,见火就烧!
曹军兵卒慌乱之下,不能相互依靠支持,只能东一簇西一团地各自为战,被骠骑骑兵一冲,就象割麦子一般一倒就是一片,不是这边垮就是那边逃,断胳膊断腿的血肉横飞,脑袋残肢被人腿马蹄踢得满地乱滚。
也有极个别的曹军兵卒,悍不畏死的,迎着骠骑骑兵就扑上去,拼着性命将骠骑骑兵兵卒扑下马,扭打成一团,就算是死了也要拖一个骠骑兵卒垫背……
但这样悍勇的曹军兵卒,毕竟是少数。
这几名冲进来的骠骑骑兵,见到曹彰带着大部队前来,也不死战,而是呼哨一声,就是沿着街道往边上窜……
『别管他们!先找到军师!』
曹彰大叫,他必须先找到刘馥了解情况。
曹彰看见了刘馥。
刘馥等人被骠骑军围在城头望楼附近。
刘馥带着的兵卒,以望楼为核心,结成了一个双层的阵列,外层都是盾牌长矛大戟,骠骑军用箭射来就举盾,敢靠近就是刀劈矛戳大戟勾拉,有负伤的就退进内圈,里面自然有人站出来接他的位置。二三十个弓箭手爬到了望楼顶上,张弓朝着外面狂射。
『救军师出来!』
曹彰呼喝着,带着人往望楼之处扑去。
那些围拢在望楼之处的骠骑兵卒,没有大将坐镇,在曹彰的冲锋之下,没能挡住,见这里的骨头不好啃,便是呼哨一声就撤了下去。
还没等曹彰和刘馥叙说一些什么,也没来得及喘息片刻,就听到外面又是一阵的震天呼喝!
曹彰和刘馥转头一看,一杆『张』氏战旗正在徐徐压来!
张辽上来了!
曹彰脸色顿时惨淡。
闫乡,救不回来了!
虽然说从昨天清晨开始,围绕着闫乡的战斗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,有时是一群骠骑骑兵上来骚扰试探一下,有时是推着一些攻城器械的兵卒过来乒乒乓乓打两下,还有的时候两三处的骠骑人马同时动手,好几回情况都是万分危急,城破人亡只在瞬间,是曹彰和刘馥,以及虎贲营的兵卒东西奔走,像是救火队员一样,一次次的将毁灭之火扑灭……
可是现在……
『有……有奸细!』
刘馥抱着一只胳膊,脸色苍白,显然是在方才的战斗当中负伤了。
『奸细?!』
曹彰一听刘馥所言,最初不肯相信,可是现实又是摆在眼前,不由得他不信!
城外的骠骑军呼啸着,『骠骑万胜』的呼喊之声,宛如可以推倒山岳,使得大河倒流!
看着那逼近的『张』氏战旗,曹彰愤恨的将牙齿咬得嘎嘣作响。
为什么他就坚持不住?
为什么那些曹军兵卒就坚持不住?
可是再多的为什么,也不能改变当下的局面。
虽然城门之处的火焰和填塞的条石,会多多少少影响骠骑军冲进城内的速度,可是曹军兵卒已经知道了城门失守,接下来全城崩溃,也就是迫在眉睫了……
曹彰虽然有心还想要继续坚守,可是怎么守?
刘馥也是一脸的疲惫,仿佛是在这两天内苍老了十岁。
谁能想到闫乡最终的败落,是因为这种事情?
他到现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人投了骠骑军?
他记得他方才替换下了曹彰的时候,还特意去巡查了一遍城门,也没有见到有什么特殊的情况。
前门的防御崩塌,现在也引发了全城的骚乱,现在曹彰和刘馥只剩下了两个选择,要么就是立刻带着人,前往烈火熊熊的闫乡前门迎战张辽,在烈火中求生,或是在烈火之中永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