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阳长公主闻言,玉幽幽叹了一口气,道:“终究是一代名臣,何至于此?”
贾珩接过小几上的一杯茶盅,轻轻抿了一口,感慨说道:“芝兰当道,不得不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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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,他能掌兵京营同样多亏了李瓒的举荐,要说没有一点儿旧情,那也是假的。
但两人政见不同,注定既决高下,也分生死。
而且,赐李瓒和许庐一死,也是全了两人的忠义之心。
晋阳长公主柳眉弯弯如月牙儿,美眸眸光莹莹如水,问道:“如今在朝堂之上,你已无对手了吧。”
“倒也不一定。”贾珩剑眉之下,眸光深深,朗声说道:“大汉立国百年,恩泽遍布海内,忠臣义士心向汉室者如过江之鲫,舍生忘死,前仆后继。”
这是长达百年的洗脑宣传,一个王朝的底蕴。
晋阳长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,道:“也不知还有多少腥风血雨。”
作为贾珩亲密的枕边人,晋阳长公主如何不知道眼前之人的雄心壮志?
只是,她终究姓陈。
贾珩这会儿感受到丽人的低落情绪,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握住贾节的绵软小手,说道:“可卿那边儿如果一直没有男孩儿,那就从节儿和着儿那边儿选。”
不管怎么说,他的确是对不大起崇平帝的,只能让后继之君算是半个陈氏血脉。
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,凤眸恍惚了下,道:“那也好。”
贾珩转眸看向贾节,说道:“节儿年岁也大了,该让他好好读书了,学一些文韬武略和治国之道。”
他能有今日,多赖晋阳之力,其实如果不是当初答应了白莲圣母,他其实更想让节儿立为东宫。
晋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,转眸看向贾节,道:“年岁似也不小了,也不能太过宠着了。”
如果将来真的克承大统,想要压服那些兄弟,的确不能少了韬略。
贾珩捏了捏自家儿子粉腻嘟嘟的脸蛋儿,说道:“咸宁呢?”
“她和婵月和妍儿,这会儿应该在后宅里。”晋阳长公主容色微顿,低声道。
贾珩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过去看看咸宁,对了,你这两天,抱着节儿进宫一趟,去长乐宫看看母后,她一个人在宫中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
晋阳长公主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眸光闪烁之间,倒也明了贾珩之意。
贾珩说话之间,也不在屋中多作盘桓,向着后宅厅堂而去。
后宅厅堂,正是傍晚时分,暮雨潇潇,拍打在石阶上,可见雨水冲刷着石阶,分明一尘不染。
咸宁公主此刻坐在一方铺就褥子的软榻上,怀中抱着襁褓中的婴儿,正是贾着。
而不远处的李婵月和宋妍,同样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儿,一张藏星蕴月的脸蛋儿,和一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,脸上皆是现出繁盛笑意。
李婵月那清澈如山泉叮咚的声音当中,就是带着几许娇俏和欣喜,低声道:“表姐,你看着儿眉眼多像你啊。”
咸宁公主翠丽如黛的修眉一如春山,温声道:“我看着倒是像先生多一些。”
说着,看向李婵月和宋妍,打趣说道:“你们两个将来生孩子的时候,也像先生多一些。”
李婵月闻言,那张白腻无瑕的脸蛋儿上,顿时爬上两朵绮丽红晕,低声道:“我倒是想,但肚子却不大争气。”
宋妍在一旁坐着,脸上同样见着一抹怅然若失。
咸宁公主笑了笑,说道:“上次先生不是都给……你们两个了吗?想来喜信儿,应该在不久了。”
宋妍声音当中似有几许嗔怪之意,道:“姐姐浑说什么呢。”
李婵月同样乜了一眼咸宁公主,道:“表姐现在自己有了孩子,想要给着儿找个伴儿。”
咸宁公轻轻笑了笑,也不多说其他。
而就在这时,却见一个丫鬟从外间过来,娇俏说道:“公主殿下,卫王来了。”
说话之间,却见那身形挺拔、英武的蟒服青年从远处而来,面上现出繁盛笑意,道:“咸宁,婵月,妍儿,你们都在啊。”
咸宁公主翠丽如黛的细眉之下,清眸凝睇而闪,莹莹目光闪烁了下,低声说道:“先生怎么来了?”
贾珩道:“咸宁,过来看看你和着儿。”
咸宁公主转眸看向贾珩身上的蟒服,洁白莹莹的贝齿,似是咬了咬粉润唇瓣,说道:“先生刚刚是进了宫吧?”
贾珩点了点头,行至近前,一下子抱过襁褓中的婴儿,说道:“着儿这几天怎么样?”
咸宁公主轻声道:“挺好的,吃好睡好的,倒也不想他爹爹。”
贾珩笑了笑,道:“这孩子还小着呢,天天就知道吃奶,怎么会想什么爹爹。”
咸宁公主翠丽柳眉之下,美眸柔润微微,轻声道:“先生,母妃那边儿怎么说?”
贾珩逗弄着自家的儿子,道:“还能怎么说?不过现在是安抚住了。”
咸宁公主翠羽柳眉之下,美眸莹润微微,说道:“母妃她原本就没有多大的野心,当初还让阿弟好好读书,不要参与这些皇位之争的,想来先前是得了李瓒和许庐等人的煽动和撺掇。”
贾珩道:“等时间长了,也就冲淡失落了。”
咸宁公主闻言,幽幽叹了一口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