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端上洗脚水,伺候着两人洗脚。
这边厢,秦可卿将青丝如瀑的螓首靠在贾珩的肩头上,轻声说道:“夫君,英莲那边儿,你什么时候纳了?”
贾珩道:“现在正忙着京中的事儿,等以后有时间吧。”
香菱年岁是有些不小了。
“夫君回来以后,成天在家里,我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。”秦可卿扬起那张宛如芙蓉的玉面,柳眉之下,美眸莹润如水,晶莹剔透。
贾珩道:“回来也没有多长时间吧,可能是这种架势,让你觉得赋闲了一样。”
秦可卿玉容带着关切,樱颗贝齿咬着粉唇,问道:“夫君,是不是朝堂里出了什么大事?”
贾珩笑了笑,轻声说道:“没有什么事儿,等过了这段时间也就好了。”
秦可卿闻听此言,柳眉弯弯如月牙儿,美眸莹润微微,担忧不胜,说道:“夫君……”
她享了这么多年的富贵,如果真的到了那风高浪急之时,她随着夫君一同去了就是了。
贾珩轻轻揽过丽人的香肩,探入裙裳衣襟,掌中丰盈寸寸散逸而来,笑道:“好了,咱们不说这些了,你还不信我吗?”
秦可卿脸蛋儿羞红如霞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而后,也不再多说其他。
现在还知道欺负人,应该没有什么事儿。
……
……
神京城,魏王府,书房之中——
夜色渐深,厢房中灯火通明,煌煌而照,可见那蟒服少年的身影投映在厅堂中。
魏王陈然一袭简素衣袍,落座在书架立柜前的一张红漆梨花木椅子上,其人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上,似有一层化不开的冰霜。
梁王同样在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就近落座,脸上神色同样不好看。
下方落座的宋璟、邓纬两人,以及几位看着面容英武,相貌陌生的青年将校。
魏王陈然白净面容凝重如铁,道:“五城兵马司兵丁巡检城中,各处兵马调度是否齐备?”
真到了临事一刻,饶是魏王陈然在心头做过不少心理建设,仍有一些担忧。
其中,一位面容粗犷的将校面色凛肃,道:“殿下,诸处兵马调度都已齐备,宫门方面也有策应。”
魏王陈然剑眉不由挑了挑,白净面容阴沉如铁,说道:“能否御极天下,就在此一举!”
宋璟眉头皱了皱,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忧虑莫名。
这种事情,一个不慎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。
而就在几人叙话之时,外间的一个仆人进得宫来,说道:“殿下,郭驸马来了。”
魏王闻言,心头不由为之一震,起得身来,向着外间而去,可见一个周身罩着黑袍的老者,在两个扈从的陪同下,来到厢房当中。
梁王近前而来,道:“见过岳丈大人。”
而另一边儿的魏王陈然同样行了一礼,心头不由涌起一抹期待之色。
这等政变之事,以他的经验,还真的有些无从下手之感,但眼前之人历仕两朝,这等事经了不少。
众人说话之间,将郭绍年迎入书房落座。
郭绍年两道黢黑粗眉之下,目光幽深一如玄潭之水,说道:“京中局势如何?”
梁王两道黢黑粗眉之下,目光闪了闪,道:“宫中已经立了楚王为东宫,册封太子的诏书已经颁发出去了。”
郭绍年眉头紧锁,道:“此事棘手了。”
想了想,说道:“宫门方向可有内应,如果后日,需要控制宫城。”
“内应是有,但那天文武百官俱在含元殿前,孤如此行事,是否会被千夫所指。”魏王迟疑了下,沉声说道。
郭绍年面色微顿,朗声道:“倒也不能这么想,文武百官也有一些为殿下叫屈的,如是殿下行以雷霆之事,登高一呼,未必不能获得一些文官的支持。”
魏王点了点头,道:“现在是京中局势紧张,楚王那边儿也有了一些警惕。”
邓纬道:“这次为楚王入宫受册封之事,负责警卫之事的乃是楚王府的府卫,也是如今的太子六率,加起来兵马不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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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绍年沉吟片刻,说道:“原先……”
魏王面容上现出一抹阴狠戾气,说道:“是在宫门之处伏击,不能任由楚王进入宫城,接受父皇的册封。”
以五城兵马司封锁全城,两府府卫与魏王这些年积攒的一些死士,参与围攻,计划的可行性还算是有着。
郭绍年摇了摇头,道:“彼时正是楚王最为提防的时候,反而多是不易成事。”
魏王皱了皱眉,目光深深,问道:“以姑父之意呢?”
郭绍年道:“等楚王进了宫城,彼时正在举行大典,殿下再以清君侧为名,接应宫城,控制局势。”
魏王眉头紧锁,迟疑了下,温声说道:“那时候,名分定下,如何还能翻盘?”
郭绍年道:“先前册封楚王为东宫的诏书已经宣告中外,殿下还不是谋划此事?”
魏王陈然目光深沉,一时默然无言。
郭绍年道:“不可拘泥于成法。”
魏王陈然面色坚定,沉声说道:“那就依姑父之意。”
……
……
时光匆匆,如水而逝,不知不觉就是三天时间过去,转眼之间,就到了楚王入宫参加册立东宫大典的日子。
这一天,可见天公作美,覆盖在青砖黛瓦之上的皑皑白雪,融化开来,涓涓流淌的雪水,砸落在青砖上。
冬日天穹蔚蓝无垠,明净一片,恍若澄莹无比的水晶玻璃,倒映人影。
自宫门之外,各种品级的文武百官衣着青紫,腰缠一条玉带,排列左右,一队队锦绣华服的锦衣府卫列于街道两侧,按着腰间的一把绣春刀,神情警惕,四处巡视。
楚王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