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鸿握紧了手中的把柄大刀,暗道,这虏王好生凶悍的目光。
不过,再是凶悍,女真人已经大势已去,任是孙吴复生,也无计可施。
此刻,康鸿掌中一柄长刀舞动得虎虎生风,驱动胯下的马匹,伴随着马匹的嘶鸣之声响起,掌中的那柄刀锋清冽的长刀,正是向着勒克德浑砍杀而去。
“刺!”
刀锋凌冽,锐芒闪烁,只听虎虎生风,在空气当中发出阵阵的爆鸣声,似要摧枯拉朽一般。
“铛!”
两把长刀顿时交锋在一起,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,震动人的耳膜。
两人闻言,面上都是心头一震,震惊莫名地看向对方。
而后,一道凌厉刀光迅速闪过,几乎宛如走马灯一般,双方不知不觉就交手了十来个回合,不分胜负。
勒克德浑面色凝重,剑眉之下,目中不由现出一抹思忖之色。
两人谁也拿不下谁,但随着时间过去,汉军的大批士卒已经涌进了城中,与两红旗的旗丁交手。
“铛铛……”
伴随着兵刃此起彼伏的碰撞之声,而后就是刀刃“噗呲”入肉的声音,女真旗丁则是节节溃败。
不大一会儿,汉军彻底涌入辽阳城,大约有六七万人。
但两三万女真八旗旗丁,则是誓死不退,争夺每一条街巷,因为辽阳城已是盛京城前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就这样,厮杀自上午一直到傍晚时分,仍未彻底落下帷幕。
并没有城破之后的诸军崩溃,四散奔逃的情形。
这其实也是正常现象,因为女真的八旗精锐原就战力强悍,分属天下一等一的军卒。
北静王水溶外罩玄色披风,内穿山字甲胄,在一众中军将校的扈从下,手里拿着一根单筒望远镜,眺望着城墙垛口,见着其上汉军兵丁已然占据了上风。
只是仍未出现压倒性优势。
北静王水溶面色凝重,想了想,说道:“来人,将中护军调动过去,尽快拿下城池!”
一旁副将说道:“王爷,我们手里的兵丁也不多,需要防备意外情况才是。”
北静王水溶皱了皱眉,正要再次命令。
就在这时,远处的旷野上忽而传来一阵“轰隆隆”的铁蹄声响起,让北静王水溶心神一凝。
循声望去,只见大批汉军精锐骑兵打着一面面红色旗帜,遮天蔽日,似火烧云一般。
而为首之将不是旁人,正是贾芳。
贾芳先前在北静王水溶的吩咐下,前去城池之外,此刻见到辽阳城已经攻破,心头不由暗暗懊悔不已。
此刻,在大批亲卫扈从的陪同下,贾芳扬鞭策马来到北静王水溶近前,朗声说道:“王爷,辽阳城破了。”
北静王水溶见此,心头大喜,连忙说道:“贾芳将军来的正好,城中战况焦灼,贾芳将军率兵前去驰援,争取一锤定音!”
贾芳闻言,神色一震,朗声说道:“王爷放心!末将这就前去荡平女真鞑子!”
说着,贾芳当机立断,再不耽搁,招呼着手下的骑军,如一团红色火焰,浩浩荡荡地向着辽阳城城门铺天盖地的冲去。
而辽阳城中的汉军有了贾芳这股生力军的加入,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豁然开朗。
尤其是贾芳所率领的还是河北边军当中的骑军,无疑是精锐当中的精锐。
北静王水溶清竣的剑眉挑了挑,目送着贾芳的背影远去,心神就有几许欣然莫名。
辽阳城中,已是杀声震天,惊天动地。
勒克德浑在发现拿不下康鸿之后,并没有选择恋战,而是再次让手下的将校,迎上前去,自己则是率领一众女真兵丁,徐徐退入内城,与汉军的江南水师、河北边军展开攻防对抗。。
反而一时间还逐渐站稳了脚跟。
内城的城墙上,副将鄂伦面色惶急,转眸看向一旁的勒克德浑,朗声说道:“王爷,辽阳城守不住了。”
勒克德浑面色铁青,那双如虎狼一般的眸子,目光可谓坚定凶悍,沉喝一声,道:“守不住也得守!”
副将鄂伦闻言,心神一震,也不好再劝。
勒克德浑面如玄水,目光冷芒闪烁,朗声道:“我们的后面就是盛京城,一旦城破,我等家小都会被汉人奴役,纵然战至一兵一卒,也要狠狠撕下汉人身上的一块儿肉来!”
身旁的一众亲兵马弁闻言,脸上多是现出振奋之色。
就在勒克德浑慷慨陈词之时,忽而阵阵铁蹄踏地之声,自城门响起,让人震耳欲聋。
不大一会儿,就见大批军容雄壮的骑士,浩浩荡荡而来。
为首之将,其人身形颀长,面容白净俊朗,剑眉朗目,策马奔腾,手里挽着缰绳,风驰电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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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柄柄马刀,在日光的照射下,似是闪烁着寒芒,每一次挥斩而下,都有阵阵血雨激荡而起。
大汉的骑军到了。
贾芳此刻外罩玄色披风,内着软甲,坐在马鞍上,手挽一根马缰绳,掌中的一柄锋锐无匹的长刀,刀花炽耀闪烁几下,就已向着不远处的士卒挥斩而去。
但听“噗呲,噗呲”之声响起,顿时可见腥风血雨裹挟而起,原本还在依托内城守卫的两红旗旗丁,一下子被铁骑压制而下。
这一路而来,惨叫声连连,不少兵卒倒地不起。
在这一刻,汉军的兵力再次占据上风,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