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小心着呢。”
“……”
也不知多久,贾珩凝眸看向一旁的丽人,沉声说道:“潇潇,这段时日想我了吧?”
“哼。”陈潇冷哼一声,眉梢眼角隐约可见团团玫红气晕无声流溢,愈见绮艳动人,而那双晶然美眸之中现出丝丝缕缕的妩媚,将娇躯依偎在少年怀里,任由那少年轻薄着。
贾珩埋首在陈潇的衣襟之前,目中现出一丝欣然。
陈潇那张婉丽玉颊羞红如霞,轻轻抚着那蟒服少年的肩头,目光沁润着朦胧雾气。
……
……
天津卫城
正是傍晚时分,街道之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渐渐少了许多。
一间悬挂着“悦来”匾额的客栈之中,内里宾客众多,推杯换盏之声不停。
随着天津卫城开赴了大批江南水师的兵卒,大战在即的气氛也渐渐紧张起来。
厅堂中的食客,同样翘首以望。
顾若清一身青衣,头戴斗笠,举步迈入客栈之中,斗笠之下的面纱随风而起,隐隐约约现出那张倾国倾城的盛世美颜来,沿着楼梯上了二楼,在包厢中落座。
“卫国公此刻就在卫衙之中。”一旁的食客轻笑说道。
“再有几天该出兵打仗了吧?”
“这次要驰援朝鲜呢。”
顾若清端起酒盅,轻轻抿了一口,听着周方食客的议论,目中现出思索。
等到了天津卫,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鲁莽。
大战在即,她这般千里迢迢,又是为了什么?而且如何去见他?又以什么样的借口。
丽人蹙了蹙秀眉,思索了下,心底忽而有了主意。
乐安郡主此刻应该就在天津卫,她等会儿去见见就是了。
念及此处,离了客栈,向着天津卫的司衙而去。
因为本就身怀武艺,自能高来高去,不大一会儿,就潜入到卫衙。
而此刻暮色四合,华灯初上,卫衙之前的兵卒来来往往,神色警惕。
顾若清循着后院的一处灯火,蹑足潜行,来到后院,果然见一间厢房,从外面看,亮起橘黄灯火。
而厢房之中,隐隐传来欢好声音,顾若清秀眉蹙了蹙,脸颊两侧微微发热,暗道,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。
这两个人正在亲热。
而片刻之后,丽人眉眼氤氲起一抹羞意,正待离去,又觉得好奇。
也不知他…不,师妹是怎么样的?
这般想着,丽人身形轻盈如燕,已经上得房梁,来到屋脊上,循声取下一片瓦片,借着灯火向下看去。
却见那帷幔垂降的绣榻上,一片雪白肌肤映入眼帘。
那位卫国公正在搂着自家师妹陈潇,正上下忙碌不停,而后凑到那丽人的脸蛋儿,亲昵着。
陈潇道:“我离开的时候,师姐怪怪的。”
“什么怪怪的?”贾珩此刻正自如长坂坡的赵子龙,闻言,目光顿了顿,问道。
先前与顾若清也曾叙话过几次。
“我也不知道,离开之前,与她说了会儿话,总之觉得师姐这些年在江湖漂泊,似乎也有些累了。”陈潇蹙了蹙秀眉,柔声说道。
贾珩凑到陈潇的脸颊,亲了一口自家媳妇儿的脸蛋儿,扛起纤细笔直,低声道:“嗯,我觉得…她大概是想男人了。”
陈潇腻哼了一声,轻轻推着贾珩,说道:“怎么能这么说?”
“她年岁也不小了,还没有将自己嫁出去,你说能不着急吗?”贾珩轻笑了下,柔声道。
此刻,顾若清在房顶上听着那少年的话,只觉得心头一阵为之气恼莫名。
胡说八道!说的她嫁不出去一样?
心仪于她的男人,能从神京排到金陵。
丽人心头只觉一股恶气自心底涌出,正要面带气愤离开,但屋中的声音却恍若有魔力一般,渐渐吸引了顾若清的心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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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那少年接下来的话语,更是让丽人心神微颤。
贾珩道:“她估计以为天下还有人,对她朝思暮想,但许多男人只是想一亲芳泽,并不想与她托付终生,这天底下,青春美貌的小姑娘倒是一茬一茬儿的。”
这就像一线城市的大龄剩女,还想找精英男,怎么可能?随着年龄变大,美貌贬值,所谓,门前冷落鞍马稀,老大嫁作商人妇,只能找普男接盘。
当年也是五陵年少争缠头,一曲红绡不知数。
丽人闻听此言,冷哼一声,讥讽道:“你就等着这一茬又一茬的小姑娘是吧?”
贾珩道:“就是这个比喻。”
丽人轻哼一声,道:“是不是比喻,你…唔~”
然而未等说完,却见那少年已是将丽人的话语堵在后面,而后就是两人面红耳赤的,半干不湿的柴火扔进篝火堆,不停发出的哔哔啵啵之声。
而屋脊上小心翼翼观望的顾若清,那张白腻如雪的脸颊又羞又红,此刻,将那双清冷莹莹的目光看向那床榻上正在缠绵的两人,只觉芳心一阵羞恼莫名。
“谁?”
贾珩这边厢,正自扶着陈潇的丰腴腰肢,听到一阵呼吸错乱之声,而后抬眸看去,就对上那一双粲然明眸。
正是顾若清的目光。
贾珩自是识得顾若清的,此刻骤然惊觉,四目相对,一下子就捕捉到那带着慌乱、羞愤、恼火的眼神。
这……背后就不能说人坏话,果然让人听见了。
贾珩面色愣怔了下,心头也有些发虚。
“怎么了?”陈潇正自闭着睫毛弯弯而下的明眸,鬓角汗水流淌而下,顿时觉得那少年戛然而止,眸中不由现出一丝疑惑。
难道有人偷窥?莫非是北静王水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