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二人离去,李淏面上凝重之色不减丝毫,看向李、元二人,问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能否抵挡住一个月?”
元斗杓摇了摇头,目光坚定,说道:“大君,能不能挡住,如今也只能挡住。”
李淏点了点头,语气同样坚定说道:“元判书所言无差,如今,纵然挡不住,也得挡住。”
然而就在这时,“轰隆隆~”
一声巨响震耳欲聋,传至城中,让君臣三人心神一震,对视一眼,隐隐察觉出不祥的预感。
李淏心头大惊,惊异说道:“这是什么声音?”
元斗杓与李浣两人同样面面相觑。
“大炮!”李浣低声说道。
不大一会儿,就见一个身披甲胄的小将,神色慌张,跌跌撞撞地跑进衙堂之中,道:“大君,不好了,女真人炸开了西城城墙,大批女真兵卒向着城中杀来。”
“什么?”李淏闻言,霍然站起,惊声问道。
任是谁也知道,这意味着什么,意味着城破、国亡。
李浣眉头紧皱,沉声道:“大君,末将先去领兵驰援,城池危急。”
朝鲜国王李淏急切道:“快,快去,决不能放女真兵马进城。”
一旦打进城中,王京数百年基业就完了。
李浣也不多言,率领着几个亲兵,离了衙堂,前往城门楼驰援。
而此刻,王京城外——
阿济格与鳌拜骑在一匹马上,看向那兵卒涌上城门楼的情形,脸上喜色难掩。
“这样掘地道炸破城池,果然有用。”阿济格语气之中满是振奋之意,高声说道。
鳌拜道:“王爷,等会儿就能打破城池了。”
但是,接下来的一幕,却让鳌拜与阿济格两人再次面色凝重起来。
因为,根本没有多久,李浣就率领大批朝鲜兵卒赶到城墙坍塌之地,与女真兵马厮杀起来。
一时间,鼓声“咚咚”而响,震耳欲聋。
大批朝鲜士卒悍不畏死,前仆后继,向着城池攀爬而去。
鳌拜在马上见得这一幕,高声说道:“王爷,我亲自带人过去。”
阿济格点了点头,说道:“那你一切小心。”
鳌拜而后,也不多说其他,率领着手下一众亲卫,打马向着朝鲜的王京城而去。
此刻,西城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,长有两丈。
而李浣率领手下一队最为精锐的兵马,与女真精锐厮杀一起,渐渐驱赶了女真八旗精锐,封堵了缺口。
然而,李浣还未舒一口气,却听一道宛如春雷当空炸裂的声音响起。
“贼将受死!”鳌拜的声音宛如舌绽春雷,当空炸响。
李浣心头一惊,凝眸看去,只见那来将长着络腮胡的面庞上,似乎不停涌动着厉色。
鳌拜手中握着一把环首大刀,挥舞之间,刀光闪耀,可见鲜血淋漓,一颗颗人头带着血液飞上天空。
李浣握紧了手中长刀,也不多言,握紧了手中斩马刀,向着鳌拜迎击而去。
“铛!”
而伴随着兵刃的交击声,可见火星四溅,李浣只觉身形剧震,倒退几步,凝眸看向鳌拜,目中已现出几许惊异。
这人好大的力气!
李浣也是朝鲜国内大将,同样天生神力,掌中的一柄镔铁长刀,挥舞如风,在鳌拜的猛攻下,仍是不怯丝毫。
与其交手,倒是有来有回。
鳌拜掌中长刀劈开而下,李浣横刀招架,只觉得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尖啸,心神剧震。
李浣后退几步,面颊两侧现出一抹不正常的酡红,目中满是凝重。
鳌拜怒吼道:“贼子,纳命来!”
说着,长刀向着李浣的脖颈劈砍而去,登时,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意笼罩了李浣。
李浣急忙躲闪,掌中长刀飞快格挡,然而却为时已晚,只听“噗呲”一声,一条胳膊“呲拉”冒血一般,赫然已经飞上天穹。
鳌拜一刀得手,而后就是各种不饶人,掌中长刀划过一道匹练寒光,向着李浣的脖颈劈砍而去。
李浣此刻感到生死危机加身,顿觉心头一紧,而在这时,却听那凌厉刀势的破空之声,瞬息之间,就袭至颈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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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呲!”
伴随着一颗头颅冲天而起,李浣只觉意识一黑,顿时陷入无穷的黑暗当中。
“何人敢挡我!”鳌拜大吼一声,一时之间,气势无两。
李浣一死,朝鲜士卒军将原本因为堵住缺口而昂扬的气势,不由为之一沮。
此消彼长,女真精锐兵丁则是一路不停,杀进城中。
而鳌拜已经率领众八旗精锐,几乎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前方的巍峨城池。
此刻,女真八旗精锐愈发振奋,快步向着朝鲜王京城中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