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那容颜明媚的丽人,一时无语,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,低声道:“你不怕被人认出来?”
陈潇玉容幽幽,轻轻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总归是要面对的。”
她其实还想见师父一面,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。
贾珩道:“我是怕你难做,这次过去,不说彻底剿灭白莲教,但战场上兵戎相见,肯定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陈潇道:“没什么,不过这次好像是有女真人的踪迹,豪格现在也到了山东。”
贾珩目光微动,诧异说道:“豪格?”
陈潇柳叶细眉之下,清眸之中现出一抹冷意,说道:“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,豪格现在就在山东,保龄侯就是丧命在豪格手下。”
贾珩眉头紧皱,问道:“豪格竟然还活着?没有与多尔衮发生火并?”
历史在这一刻似乎产生了某种偏差。
陈潇摇了摇头,说道:“女真正是国事艰难,情况危急之时,或许暂时放弃内斗,一致对外。”
贾珩面上若有所思,低声道:“先走罢,我回去和可卿她们说一声。”
大军虽是骑军,但六万骑军的开拔前行不是一日之功,仍然需要准备简单的干粮和相关军械,哪怕军需辎重后续再以步卒调配,但今日天色已晚,只能暂等明天,如今还是先回府上。
……
……
而就在贾珩在京营之中调兵遣将之时——
荣国府,荣庆堂
贾母坐在一张铺就软褥的罗汉床正中,两侧的绣墩上,薛姨妈以及王夫人落座下来。
贾母听完贾政叙说之言,几乎是呆立当场,半晌之后,这才苍声问道:“政儿,史家究竟怎么回事儿?”
保龄侯史鼐是贾母的侄子,贾母也算是看着保龄侯史鼐长大,此刻骤闻本家侄子身殒,心头难免悲怆。
此刻,除却贾母外,厅堂中的薛姨妈、邢夫人脸上也神色各异。
这上了年纪的肯定知道史家一门双侯的风光,如今竟客死他乡,真是生死无常。
贾政轻轻叹了一口气,不胜唏嘘道:“贼寇伏杀,史兄殉国,圣上也对此事颇为惋惜,最近可能会让内阁和礼部议定谥号,以追赠其功。”
贾母叹了一口气,暂且压下心头的悲伤,苍声问道:“史府的爵位呢?”
毕竟,这位荣国太夫人终究也是年纪大了,见惯了生死,在悲伤之后,更多还是关注爵位传承。
贾政道:“应该会让史兄之子继嗣罢。”
保龄侯史鼐是有儿子的,不过此刻并未在军中,而是在五军都督府担任闲职。
贾母苍老面容上现出悲戚,叹道:“那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而不远处的王夫人,那张白净面皮的面容上,也不由现出几许唏嘘。
这样一个大的侯爷,就这么丢了性命,真是人生无常,多有旦夕祸福。
她家宝玉虽然无功无爵,但在家中却是平平安安的,如此一来,未尝不是一桩好事。
倒是那珩大爷,次次出生入死,并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次次生还。
贾母慈眉善目的面容上现出关切之色,问道:“珩哥儿呢?”
贾政道:“这会儿去了京营,应是调兵遣将去了。”
湘云那张红扑扑的苹果圆脸上,现出关切之色,说道:“老祖宗,珩哥哥又要打仗了?”
珩哥哥真是呢,那样欺负宝琴姐姐,还一点儿都不知道脏。
可以说,这几天小胖妞一直辗转反侧,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做着乱七八糟的梦,似是那一幕幕不停在脑海中浮现,而后不知怎地,那宝琴又变成了自己,然后第二天红着脸在丫鬟翠缕换被单时,叮嘱不要告诉别人。
贾母轻声说道:“是啊,你珩哥哥是军机大臣,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自然是要去的。”
探春英气、婉丽的秀眉挑了挑,那双清澈、干净的明眸之中现出思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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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钗与黛玉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一抹担忧。
也不知他等会儿过来辞行不辞行。
凤姐那张艳丽无端的少妇脸上,笑意烂漫不胜,低声说道:“老祖宗,珩兄弟打仗什么时候让老太太和咱们担心过?”
那个没良心的,回来这么久,也不知道过来看看她。
其实,贾珩自认为与凤纨在金陵已经痴缠过不少日子,回京的这段时间更多还是陪伴秦可卿以及尤三姐、鸳鸯这些未随同南下的女孩子。
也察觉到荣庆堂中的氛围就有些低沉,贾母笑了笑,缓和了一下语气,说道:“是啊,再难打的仗,珩哥儿都能打赢了,这些倒也不算什么。”
贾政面色微顿,欲言又止,道:“其实还有一桩事儿,今个儿御史先前弹劾了子钰。”
“好端端的,这些御史又弹劾珩哥儿做什么?”贾母那张苍老白净的面容上就有些恼怒,温声问道。
宝钗以及黛玉两人也都诧异莫名,抬起秀美螓首,凝眸看向贾政,心头担忧不胜。
贾政叹了一口气,似有些难以启齿,声音都不由低弱了几许,说道:“那妙玉是犯官之女,还是方外之人的女尼,听说还怀了珩哥儿的孩子,这在朝堂上让御史曝出来了,朝堂上弹章如潮,闹得颇有些不像。”
贾母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