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珩目光欣赏地看向甄兰,轻笑说道:“兰妹妹说的不错,此战过后,大汉再也不会有虏寇犯边之事,整个崇平十六年虽然战事连绵,但可为大汉维持几年的太平。”
其实无人知道,应该是延续了数十年的国祚,不至于异族入寇,华夏大地沉沦铁蹄之下。
白骨如山忘姓氏,青枫林下鬼吟哦。
无人知他在崇平十六年,以一人之力,挽将倾之大汉,挽华夏之气运,挽红楼之诸钗。
看着眼前彤彤灯火映照的一张张妍丽笑靥,贾珩目光恍惚了下,心头也有些欣然。
到了如今,他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,能不能保住胜利果实,能不能留住这些美好与鲜活,还要看能不能在以后的一次次朝堂风波中站稳脚跟,扩张政治版图。
有些时候,真的不能再看爵位晋升,而是要看政治声望。
有的人哪怕不在位置上,悠游林下,都能够喊出来谁不…谁下台。
他纵是爵封郡王,也未必有这样的废立之权。
甄兰眸光盈盈如水,脸蛋儿上挂着明媚笑意,说道:“珩大哥这一年真是功业赫赫,足以万世流芳。”
这就是她甄兰选定的男人。
甄溪灵气如溪的眸子也看向那少年,心头也欣喜莫名。
李婵月手中的一双筷子微微顿住,看向那少年,宛如星月的眸子定定而望。
贾珩以及诸金钗用过饭菜,一众莺莺燕燕的金钗各自散去,至于凤姐则也回了厢房等候。
贾珩则是转身去看了妙玉。
其实,他第一时间就应该去来陪陪妙玉,身怀六甲的妙玉,除了岫烟和惜春过去看她,也没什么可以说话解闷儿的好友,估计正在忧郁当中吧。
四四方方的庭院之内,一轮明月高挂苍穹,清冷月辉洒落在屋檐的积雪上,更添清冷、洁白。
厢房中的一盏橘黄灯火亮着,妙玉与一旁的邢岫烟叙话,这位艳尼换上了一身宽大的俗家衣裳,衣裙明艳,小腹高高隆起,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。
邢岫烟恍若出云之岫的淡雅玉容上,欣喜之色难掩,柔声说道:“他回来了。”
“嗯,下午时候我听素素说了。”妙玉那张恍若小月的脸蛋儿白净如雪,神色怅然失神,轻声道。
她怀了他的孩子,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她。
邢岫烟似是帮着解释了一句,说道:“好像是薛姑娘那边儿因为宫中赐婚的事儿,出了一些纰漏,他就过去说说话,这才绊住了手脚吧。”
妙玉目光出神,点了点头,烛火映照在丽人肤若凝脂的脸蛋儿上,冰肌玉骨,静态极妍。
就在这时,外间的丫鬟素素唤道:“大爷,你来了。”
恍若浑金璞玉的醇厚声音在不远处响起:“过来看看妙玉师太。”
说话间,少年举步进入厢房,挑开用来封挡热气的棉布帘子,目光温和地看向曲眉丰颊、身形丰腴款款的妙玉,笑了笑唤道:“师太,最近一向可好?”
妙玉抬眸看向那少年,低声道:“卫国公。”
贾珩行至近前,落座下来,握住妙玉的纤纤素手,轻声道:“师太气色红润,比着我离开前,更见明丽动人了。”
真是,有了孩子以后,妙玉脸颊间的清冷、孤绝气质要散去许多。
而这时,邢岫烟已经起身离了厢房,脸颊红润如霞,实在有些受不了贾珩的甜言蜜语。
贾珩也没有在意,看向妙玉,抚了抚那肌肤细腻的脸蛋儿,轻声道:“妙玉。”
妙玉粉唇翕动了下,目中似也有千言万语想要叙说,莹莹泪光在眼眸中打转儿。
她好想他。
而后,贾珩双手将妙玉紧紧拥在怀里,嗅着丽人混合着秀发之间混合着雪香的清香。
妙玉也紧紧拥着贾珩,感受到那少年的强烈思念,心底就有些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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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相拥了一会儿,贾珩抬眸看向眉眼见着母性气韵的艳尼,伸手轻轻抚着少女那张丰润的脸颊,说道:“师太真是愈发国色天香,娇艳动人了。”
妙玉脸颊红若烟霞,被说的不好意思,羞恼道:“哪有,贫尼…我都胖的没法见人了。”
她最近都不敢照镜子,胖的都不是自己了,这样下去,快像是那恍若瓷娃娃一般的宝琴。
贾珩轻笑了下,说道:“之前是仙气太盛,现在才有了普度众生的慈悲圣光。”
妙玉这种文青女最容易产后抑郁,他平常就得多陪陪,各种甜言蜜语都要供应齐备。
妙玉芳心甜蜜不胜,但靡颜腻理的玉容上清霜之色微覆,低声说道:“成天胡说,我修行还不够,哪里能普度别人。”
她离这菩萨的修行远了去。
贾珩笑了笑,轻声说道:“你可以普度我啊。”
说着,轻轻抚着妙玉隆起的腹部,温声说道:“孩子又长大了一些,我听听动静。”
妙玉妍丽无端的玉容上现出一丝欣然笑意,然后看着那在外间威震天下的少年国公,正在自家小腹上贴靠听着,柔声说道:“他现在还小,等再过几个月,动静也就多了。”
丽人心头其实也将自己腹中的孩儿当成男孩儿,倒不是重男轻女,而是担心如自己的命运一样,天生不祥,颠沛流离。
贾珩起得身来,笑道:“再有几个月就好了。”
妙玉柔声道:“听说皇后娘娘那边儿遇刺,究竟怎么回事儿?对了,还有你去打仗的事儿,和我说说吧。”
她想听听他讲讲那些世俗中的事儿。
贾珩抚过妙玉的肩,坐在床榻上,轻声道:“这事儿和上次楚王遇刺,凶手是一拨人,是隆治一朝的赵王余孽。”
说着,就将事情简单叙说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