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王脸上现出惧色,连忙道:“母后。”
崇平帝皱了皱眉,说道:“平常让你多多读书,你不听,非要莽撞造次。”
陈泽在一旁看着的津津有味,小脸上笑意浮起,说道:“姐夫是武将,但对这些经义之学也颇有研究的样子,只是姐夫所言,多有春秋注我之意。”
贾珩笑着看向陈泽,轻声道:“如果不是因以军功报国,我原是要以科举出仕的。”
崇平帝道:“梓潼,让人传午膳吧。”
宋皇后轻笑道:“陛下,臣妾已经让人去传膳了。”
不提贾珩在坤宁宫中与崇平帝、宋皇后一同用饭。
却说岳讬以及多尔济被引至太庙献俘之后,两人就被押至锦衣府的诏狱。
囚车驶过德兴大街东南角的巷口,忽在这时,临街的酒楼之前,一辆送着各式酒坛子的贩子与推送着两车的两个樵夫正在争吵。
骑在马上的掌刑千户商铭,山字无翼冠下的眸子眯了眯,冷声道:“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,驱赶他们离开。”
眼前这些人想来就是都督所言的歹人了。
就在这时,只听酒坛子被扔在地上,发出“嘭”的爆裂声音,旋即是正在争吵的几人,推倒板车,向着围拢的囚车杀去。
忽而,出来二三十个脸上蒙着黑色面巾,手持各种刀枪刺客,向着囚车而去。
商铭冷笑一声,说道:“刺客,抓刺客!”
而这二三十个黑色面巾的大汉,精悍勇猛,手持钢刀,遇敌就是一通格杀,只听噗呲噗呲的响声,鲜血淋漓而下。
几个大汉刚刚冲到近前,“咔嚓”一声,奋力砍断锁,说道:“成亲王,我们来救你了。”
然后,刚刚砍开枷锁,刚要解开那捆缚着绳索的头发披散的岳讬,忽在这时,忽然一道寒光炽耀人眸,直刺心口。
“噗呲!”那黑衣蒙面人只觉心口一痛,瞪大了眼睛看向那披散头发下的锐利眼眸。
黑衣蒙面人低声道:“你…你不是成亲王。”
曲朗冷哼一声,道:“到下面陪他去吧!”
“铛铛!”
也不知是谁敲起了铜锣,一时间,四方街道上涌出不少官军以及锦衣府卫。
此刻,众锦衣府卫,手中拿着手弩,“嗖嗖”,向着那一众刺客攒射而去。
不少身形矫健,出刀狠辣的黑衣人在发出几声闷哼以后,倒在血泊之中。
这场劫持岳讬北逃的谋划,最终以丢下三十余具尸体而告终。
宫苑之中——
贾珩已经与崇平帝用罢午膳,两人起身,正要前往内书房。
就在这时,戴权来到廊檐下,得了一个内监耳语,脸上变了变,旋即来到殿中,笑道:“陛下,锦衣府那边儿埋伏了想要劫持囚车,营救岳讬的女真人,已经尽数将其诛杀。”
崇平帝道:“岳讬为女真藩王当中奸狡者,绝不能放过。”
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,崇平帝已经知道,女真诸亲王中,岳讬与多铎两虏王都是足智多谋、骁勇善战的强藩,类似女真的四梁八柱。
如今无疑又折一根顶梁柱。
翁婿两人说着,前往内书房。
贾珩看向那中年帝王,说道:“父皇,儿臣明年应该主动出击,自天津卫,协调登莱水师,奔袭朝鲜,断女真一条臂膀。”
崇平帝道:“主动出击?”
贾珩道:“朝廷明年要行新法,短期内不宜大动干戈,但水师系为独立,今冬南下如果平复鸡笼山一切顺利,就可调水师向北,进兵朝鲜,有原朝鲜水师带路,我朝能省却不少功夫。”
崇平帝思量片刻,问道:“西域和藏地呢?”
贾珩道:“看形势变化,如果两地的收复时机更为合适,那就先行开启,也无不可。”
崇平帝点了点头,说道:“京营方遭大败未久,兵力也需要缓缓补充,如果水师方面能有建树,那是最好不过。”
贾珩道:“父皇,如今我朝也适时到了主动出击之时。”
崇平帝道:“你能有这番志气就好,不可沉湎于温柔之乡。”
贾珩面色现出一丝不自然,但也不好辩白。
贾珩与崇平帝叙说了会儿出兵朝鲜的计划步骤,而后告辞离去,返回宁国府。
……
……
宁国府,外书房
贾珩一进入书房,顿时迎向那神清骨秀的少女的清冽目光。
陈潇道:“锦衣府抓了两个,没有到官署就服毒自尽了,派来的这些人都是死士,一击不中就自裁了。”
贾珩提起茶壶,给自己斟了一杯茶,道:“审问不出什么的,岳讬死了吧?”
“已经秘密处死了。”陈潇轻声说道,拿起贾珩斟好的茶,轻轻抿了一口,道:“陈渊他最近又到京里了。”
贾珩只得重新又斟了一杯茶,说道:“他来京里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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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潇说道:“不清楚在搞什么阴谋。”
贾珩想了想,问道:“你这边儿还能联络到他吗?”
陈潇摇了摇头道:“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任我了,只是平常还有一些情报交换。”
贾珩抿了一口茶,说道:“能不能骗他出来,然后抓了。”
陈潇摇头道:“他现在不信任我,你先前在重华宫中求婚,这会儿情报多半传到了他的耳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