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匹交错,但听“轰”地一声,金铁交击之声刺耳尖锐,震动的人耳膜生疼。
贾珩握紧了长刀,目光略有些讶异,到了他现在的力气,天下已罕有敌手,不想这哲布力气竟也有一二可观之处。
而哲布此刻却如遭雷殛,虎口阵阵发麻,目中满是震惊。
这汉将定是汉国大将,否则不会这般勇猛!
贾珩掌中神兵,在这一刻向哲布脖颈劈砍而去,裹挟着一股猎猎煞气。
哲布心头大惊,却只好奋力迎击而上。
而双方携带的亲兵,此刻已经交上了手。
“铛铛!”
兵刃相交,砰砰而响,双方士卒喊杀声直冲云霄。
准噶尔部的兵马还是有着许多韧性,尤其是这主将的亲兵,悍勇无比,此刻面对汉军的冲击,仍然死战不退,奋力拼杀。
而贾珩携带的护军以及锦衣府卫同样不遑多让,围剿正在抵抗的准噶尔部兵马。
贾珩见此,知道这般下去,绝不是什么好事儿,掌中刀法愈发凌厉,如疾风骤雨般向那准噶尔骑将镇压下来。
哲布招架不住,频频闪躲,不大一会儿就苦苦支撑。
忽而,长刀落下,凌厉刀芒向哲布当头劈砍而下。
哲布使了个铁板桥的工夫,座下马匹都有些支撑不住,嘶鸣一声,前蹄跪倒。
贾珩怒喝一声,恍若雷霆在空中炸响:“死!”
擒贼先擒王,如果不拿下这准噶尔的蒙将,很容易打成一场烂仗。
掌中金刀愈发用力,恍若泰山压顶,无坚不摧。
哲布目光震恐,心头惊骇莫名,只觉脏腑都有些疼痛莫名。
忽而这时,刀锋在兵器铁柄上“蹭”地闪烁一声,扫过脸颊,一道如霜的寒气刺的脸颊汗毛根根竖起。
哲布心头凛惧,连忙扭头,忽而耳朵就是难以言说的剧痛,分明是一个耳朵被削去,鲜血以及疼痛自耳畔传来。
周围,原本聚拢而来的汉军如潮水一般涌向街巷,与调集而来的城中兵丁厮杀一起。
喊杀声震动了整个哈密城,大街上的百姓早就逃散一空。
贾珩冷哼一声,掌中长刀在这一刻向着哲布砍杀而去。
哲布心头惊慌,不敢再继续抵挡下去,拨马欲走,但这无疑让自己死的更快。
刚刚行不多远,就觉“呼呼”之声传来。
脑后恶风不善,长刀向着哲布劈砍而来,张嘴想要说些什么,却觉眼前一黑,头颅飞至高空,“嘭”地落在地上。
贾珩道:“杀!”
长刀横扫千军,刀锋过处,鲜血与残肢断臂乱飞,准噶尔部的勇士在贾珩长刀之下,根本无一合之敌。
而从大营赶来驰援的准噶尔部军将和士卒,自也看到了这一幕,愣怔了下,心生惧意。
未等准噶尔部的兵马多想,贾珩已领着京营骑军向准噶尔部兵马杀去,双方顿时战至一处。
“铛铛!”
准噶尔部虽然没有领军之将,但还是有不少抵抗,不过终究是兵少,随着时间过去,在汉军源源不断的绞杀下,抵抗逐渐微弱。
而不少准噶尔部的士卒已经向城外逃离,大约有三千多人,贾珩则是派了兵丁前去追杀。
主要是根本不知汉军这一次来了多少人,猝然受袭之下,兵力根本施展不开。
这场厮杀一直到傍晚时分,才终于宣告落幕。
在汉军的绞杀下,准噶尔部兵丁为汉军清剿一空,哈密卫这座古城在时隔一百多年以后,重新回到大汉手中!
贾珩一边儿吩咐京营将校追剿残敌,一边儿在锦衣府卫与京营将校的簇拥下,向着城中的堡城挺进。
这座堡城已经颇具西域色彩,不过里间的装饰则十分奢丽、精美,地上铺就波斯地毯,明珠与宝石镶嵌在梁柱上。
贾珩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,进入城中,看向装饰的宝石以及诸般流光熠熠的明珠,道:“西域离我大汉故土多年,黎民苍生受准噶尔盘剥颇为酷烈,眼前这些都是我汉民的民脂民膏。”
在场京营众将闻言,面色肃然。
贾珩道:“自前明嘉靖年间,哈密为吐鲁番夺走,距今百年,哈密重回我汉人之手,诸位都是我大汉的功臣,青史之上,将会铭记诸位的功勋,崇平十六年,京营骑将远袭哈密,从此哈密复见汉家威仪!”
此刻,少了几个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故人,感慨今日复见汉家威仪。
众将面带欣然,心绪激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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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珩看向一众面带欣喜之色的京营诸将,说道:“拿下哈密城只是第一步,想要将其纳入我大汉归治,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,现在要谨防准噶尔汗巴图尔珲领兵而来,接下来要多派斥候、塘骑,刺探准噶尔部的消息,同时,也要让人盯着东南方向戈壁的动静,要提防温春领军回援。”
现在他还不确定沙州卫那边儿有没有打赢,也就是说如果让温春领兵前来,再过十来天巴图尔也来到哈密,那真就是绝地。
所以,先前潇潇才那般担忧。
“下面是分派任务,先将哈密城四城门关上,我大军要警惕,此地于我等而言,人地两生,需得倍加小心!”
就在贾珩分派完之后,锦衣府指挥同知曲朗道:“都督,城中几家汉人大商,想要求见都督。”
哈密卫城这样一座大城,不仅是准噶尔部还有其他小部落的人居住。
自然需要来自汉廷的各种生活用品,比如茶、盐铁、丝绸等货物。
故而常有汉人商贾前来贩卖,彼等在城中开办商铺,同时招揽一些蒙古番人以及在汉地犯了事的亡命之徒为家仆,甚至在城中形成了一股汉人势力。
因为汉廷久不涉足西域,乃至放弃了关西七卫,其实准噶尔蒙古人对汉人商贾并不仇视,因为双方先前并没有厮杀和劫掠,也就没有那么深厚的仇恨。
贾珩想了想,说道:“等会儿我去看看。”
如果想要安抚哈密的局势,其实还离不开这些商贾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