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脸蛋儿红若胭脂,芳心忽而涌起一股感动,忍着心头的一抹娇羞,颤声道:“珩大哥,我不值得。”
也不知多久,繁星隐于夏夜,蛙鸣归于宁静,贾珩也拥着软成一团的甄兰和甄溪睡去。
大观园,栖迟院
翌日,道道金色晨曦照耀在栖迟院的房舍上,炎炎夏日的暑气渐渐氤氲而起,而庭院中的梧桐树随风摇曳。
贾珩睁开眼眸,一下子醒转过来,不由转眸看向身旁甄兰和甄溪。
甄溪睡颜分外恬静,一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红扑扑的,好似一颗红艳艳的苹果,香甜可口,睫毛弯弯,琼鼻白腻小巧。
其实甄溪是标准的鹅蛋脸,平眉杏眼,线条看着温柔、宁静一些,气质也有些像着甄雪。
贾珩转头去看甄兰,少女此刻将一只藕臂放在他胸口,也睡得香甜。
甄兰生着一张瓜子脸,弯弯柳眉之下,凤眸细长,琼鼻挺直,嘴唇有些薄,下巴也有些尖,略有些刻薄、冷艳之感。
两姐妹脸蛋儿都巴掌大小,得江南水乡之滋润,肤色白皙,肌肤吹弹可破。
贾珩起得身来,身旁的少女顿时“嘤咛”一声,弯弯眼睫颤动了下,而后恢复了神思。
“珩大哥,你醒了。”甄兰柳眉之下,明眸喜色流溢地看向那少年,声音娇俏中就有几许酥糯。
她想以后每一天醒来都能看见珩大哥。
贾珩凝眸看向少女,眼睛是心灵之窗,能够感受到那股如昨晚泉眼涌起,真心而出的欣喜,显然昨晚的亲密在甄兰心底有着不一般的分量。
不过,这只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。
“嗯,这会儿辰时三刻了,早些起来吧。”贾珩看向一旁额头泛起细密汗水的甄兰,伸手擦了擦,道:“都是汗。”
这般热的天,虽然四方也有冰室之冰融化消暑,但再是如花似玉,抱一晚上怎么也有些热。
这么热了,都舍不得丢开他,只能说依恋和爱慕兼而有之。
甄兰清丽玉颜微微泛起红晕,感受到少年的宠溺,心头涌起丝丝甜蜜,冷艳眉眼之间流溢着一丝妩媚,说道:“我伺候珩大哥更衣吧。”
贾珩“嗯”地应了一声,轻轻拍了一下红着脸蛋儿已是闭目假寐的少女,道:“溪儿妹妹,起床了,太阳都晒屁股了。”
甄溪“嘤咛”一声,脸颊羞红,两只白生生的小手揉了揉眼窝,轻声道:“珩大哥,你醒了。”
说着,怎么拍她那里呀?
贾珩起得身来,披着衣服下得竹榻,甄兰和甄溪在身后也窸窸窣窣穿着裙裳。
在丫鬟打的铜盆中洗了把脸,贾珩来到红木书案旁落座下来,开口吩咐着丫鬟准备温水沐浴以及早饭,然后寻了一本书看着。
“珩大哥,今日还出去忙着吗?”甄兰系着裙子对襟处的几颗盘扣,打算前往梳妆台装扮着,面色欣喜地问着那少年。
连续两天,珩大哥都是下榻在栖迟院,虽然与她未有夫妻之实,但她这两天也算是与他有着肌肤之亲,尤其是昨晚,几与夫妻无异。
她将来成侧妃的可能,更大了一些。
贾珩掀开一页札子,说道:“可能会去一趟京营,今个儿,宫里的夏太监会领人过来,叙说着大婚的事儿。”
他感觉甄兰已经开始有些黏他,或者说这个时候的甄兰还是有着恋爱脑的。
但再是甜蜜,没有多久,少女如果不如意,也会…终究是错付了。
这就是女人,欲壑难填。
甄兰“哦”地一声,芳心一时间有些黯然,对着铜镜简单挽起一个妇人发髻,却听那少年说道:“兰妹妹别挽着妇人发髻。”
甄兰闻言,抿了抿粉唇,凝眸看向那少年。
这是……什么意思。
贾珩来到少女近前,低声道:“等兰儿妹妹嫁给我以后再绾发不迟,兰儿妹妹梳着少女发髻也好看一些。”
头发盘起发髻,露出光洁的额头,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住,也就晋阳、宋皇后这种雍容华艳的脸型。
可卿有孕以后,原本如兼钗黛之美的丰润脸颊,愈见国色天香,梳着也还可以。
小主,
园子里这些姑娘,除了凤纨已嫁为人妇的外,巴掌小脸梳着这种发型,总有一种…小孩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感觉。
尤其是宝钗,露出额头真不好看。
“我听珩大哥的。”甄兰“唉”了一声,芳心微甜。
原来是因为她梳着少女发髻好看呀。
甄兰梳妆而罢,在丫鬟侍奉下洗漱而毕。
贾珩这会儿来到书案之畔,拿过一个蓝皮簿册的札子,问道:“这是兰儿妹妹写的?”
分明是一本读书笔记,其上记载着读史的一些心得体会,记载的是《明史》。
甄兰缓步而来,少女粉黛未施,几如出水芙蓉,眉梢眼角那股几近为新妇的妩媚之意掩藏不住,轻笑道:“在家的时候就翻阅着史书,有了一些心得,就随便写了写。”
甄溪这会儿也洗漱而罢,小姑娘有些贪睡,眉眼间还有几许倦意,洗了把脸,一张秀丽脸蛋儿白里透红,轻轻一掐能出水儿。
贾珩一张张翻阅着,讶异问道:“兰妹妹这写的是明代开国君主滥杀功臣的缘故?”
怪不得政治素养不低,如果后世军史发烧友心头最为中意的女孩儿。
贾珩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,阅看着其上娟秀的字迹,其中书写着一些心得体会,阅览文字,倒像是与其对话一般。
甄兰柳叶细眉之下,眸光盈盈如水,清声说道:“我近来思量着此事,颇觉得明初四大案之惨烈,对功臣之屠戮,纵观青史也未有之,但苦于平常没有人可谈论,幸在珩大哥回来了,这前明开国之君大肆屠戮功臣,而本朝四王八公十二侯等开国勋贵未曾一罪,仅凭此一节,足可见本朝太祖格局尤在前明之上。”
贾珩道:“不一样,本朝开国以后,继宋明之典制,综汉唐之良法,虽然优待武勋,但也不乏制衡之策,其实如不是朱标早逝,明初也未必有如此惨烈之屠戮,而明代开国勋贵之中,靖难功臣就有不少善终的,至于本朝,太祖气度恢弘,远迈前代,实非寻常人可比。”
后一句话就是政治正确了,陈汉太祖是因为根基不深,最大程度地团结着武将,再加上文官政治的成熟。
甄兰目光熠熠,问道:“珩大哥,觉得武勋如何才能使与国同戚,家声不堕?不落得那牛家身死除爵的下场。”
贾珩轻声道:“谨慎侍上,要么转型文臣,而天下不可久有兵事,待政事迭起,武将还要多读书,既能在战时辅佐君王克定四方,太平时节也要帮着牧守百姓。”
甄兰问道:“所以珩大哥想出这些新政?”
贾珩拉过少女的素手,坐在自己怀里,轻声道:“兰妹妹这么冰雪聪明,比男人也尤有胜之,也不怕嫁不出去。”
听着那人宠溺地夸奖,甄兰芳心甜蜜,羞嗔道:“所以我就只能嫁给珩大哥啊。”
甄溪这会儿梳妆而罢,看向又搂在一起的两人,想起昨晚的荒唐,羞红了脸蛋儿,轻声道:“珩大哥,兰姐姐,吃早饭了。”
贾珩与兰溪两人有说有笑地用了早饭,就没有在栖迟院多留,出了庭院,向前院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