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其实,我还有一计。」甄晴拉过甄雪的手,目光熠熠道。
「什么计?」甄雪不知为何,心头一突,姐姐的计从来是用在别人头上。
「现在贾子钰正得宠,如果我们与他纠葛甚深,那时他会帮着想法子,然后我们补上一些亏空,在为朝廷立下一些功劳,在父皇那边儿说说情,那时说不得就既往不咎了。」甄晴轻声道。
这是她想和那个混蛋多待一起的原故,先前就是套取了情报,
甄雪闻言,秀眉蹙起,轻声道:「姐姐,现在纠葛已经.....很深了。」
甄晴看了一眼甄雪,道:「现在还不行,他随时可以扔掉咱们姐妹,等到玩腻了,弃若敝履。」
心头却不由想起那天那少年拥着自家妹妹,哼,竟还想让妹妹给他生一个女儿。
甄雪脸色苍白了下,一时无言,真的有那么一天吗?
甄晴又道:「妹妹和我都见不得光,我想着兰妹妹与溪妹妹,与贾家结为姻亲。」
甄雪摇了摇头道:「姐姐,不可。」
姐姐真是疯了,她们两个还不够,又送着两个族妹给子钰?
甄晴冷声道:「不是给那个混蛋!是挑一个和荣国府的那个宝玉联姻,原本我不大瞧得上荣国府的那个宝玉,但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。」
「姐姐,子钰是族长,不会看不出你的用意,如果他不同意,也难以成行。」甄雪轻轻摇了摇头,低声道:「姐姐,其实我觉得你与其自行其是,不如寻他问计会更好一些,他对姐姐......也是有些喜爱的。」
她与姐姐在他心底总归有一些分量吧?
甄晴目中闪过一抹羞恼,旋即,幽幽说道:「那我问问看吧。」
他喜爱自己吗?她不觉得她的性子会让他喜欢,纵然喜欢,可能也是喜欢她的身子。
一夜再无话。
第二天,贾珩被东虏行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,而扬州盐商马显俊勾结东虏更是在扬州引起了轩然大波,街头巷尾,茶楼酒肆,议论纷纷。
倒并没有什么人为马显俊喊冤叫屈,因为事涉勾结东虏一案,而且是刺杀如今炙手可热的永宁伯,无疑具有传奇色彩。
下午时分,锦衣府驻扬州百户所官署,临时充当贾珩的行辕,外间锦衣府卫里三层、外三层,守卫森严。
官厅之中,贾珩坐在条案之后,看向一众锦衣府
将校以及江北大营将校。
「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人?」贾珩脸色淡漠,声音却有些发冷。
这时,刘积贤硬着头皮,说道:「都督,贼人女干狡,以一路乘船吸引了官军注意,追捕至下游,却并未见着酋王多铎。」
水裕沉声道:「永宁伯现在诸军已封锁了水陆要道,盘查询问,但目前仍无消息传来。」
贾珩轻声道:「商铭,马家的人招供了没有?」理刑百户商铭越众而出,拱手回道:「都督,马显俊的三子和德林号的掌柜招了,其这些年与东虏走私生意,每年春秋两季用海船运送丝绸、瓷器、茶叶给女真亲王贝勒等一应贵族使用,换取山参、鹿茸、貂皮、珍珠等物,这些物事在江南都是价值不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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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参这东西原就是大补之物,富商居贾用来炖汤最是养人不过,还有其他的特产,南方湿冷,貂皮也颇有人追捧。
说着,递送上厚厚一份簿册。
贾珩从亲卫李述手中接过口供,并没有翻阅,问道:「马显俊呢?他可有招供?」
「马显俊仍是不承认与东虏有所勾结,并说尽为攀诬,喊冤不止。」商铭道:「卑职正在着人严刑拷问,卑职来时,林盐院说,汪寿祺还有其他几家盐商想要求见大人一面。」
其实仍是试探贾珩的口风,几位盐商都知道林如海与贾家的姻亲关系,纷纷备上厚礼来拜访林如海。
老马已经废了,是否还将此案继续牵连下去,希望贾珩给一句准话。
贾珩道:「本官等会过去。」
然后,目光逡巡过刘积贤以及水裕,沉声道:「锦衣、营军配合仔细搜检,他们既然以船只引开官军视线,那么多半就没有走远,应该还在扬州附近藏匿。」
「是,大人。」众人纷纷抱拳说道。贾珩摆了摆手,示意众人离去。而他等会儿也要赶往扬州盐院衙门。
「金陵户部、兵部、两江总督衙门、江左布政使皆是发了行文,问及扬州严禁出入一事情由以及日期,如今粮货船不得出入。「待众人离去,李述观察了一下贾珩的脸色,低声道。
随着时间过去,或者说扬州盐商的奔走,金陵方面的官员已经开始给与贾珩压力。
但没有一个傻子,无人为马显俊张目,而是问及扬州运河封锁渡口的事情。
贾珩道:「以本官名义,回函上诸衙司,扬州方面缉捕东虏酋王,三日之后,粮船待检视之后,即行开赴。另外,单独给南京兵部发函,明日本官前往金陵,会商兵部与两江衙门,江防整饬事宜。」
昨晚他已经向京中写了奏疏,以人乘快马六百里加急送往神京,同时飞鸽传书密告天子,扬州多铎刺杀一事。
至于封锁渡口,原就不是长久之计,如果确实寻不到多铎,也只能逐渐降低封锁等。
贾珩说完,看向还未离去的理刑百户商铭,问道:「还有事儿?」
「大人,还有一事,方才不好言明。「商铭道。「什么?」
「马显俊的儿子还招供了另外一桩事儿,当初派人刺杀林如海林大人,以及剿灭前锦衣同知陆敬尧派遣的南下探事,皆是马家所为。」商铭低声道。
贾珩眉头紧皱,目光狐疑道:「都是马家一家人干的?就没有其他人参与?」
这也是两桩旧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