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继冲闻言,心头虽然不信,但笑道:“先前江北大营派兵应援洪汛,高应等地俱安若磐石,扬州父老多有感佩,捐银捐物给江北大营的将士。”
在场中人,却是半信半疑。
因为贾珩说的合情合理,其为军机枢密,又以整军练兵而发迹,现在整顿兵备又是朝廷的主要事务,那么来扬州为江北大营而来,倒也说得过去。
这时,鲍祖辉给一个人使了个眼色。
一个穿着员外服的中年商贾,顿时起得身来,拱手一礼,低声说道:“永宁伯,听说朝廷革新盐务,估销盐引,重定区域,不知永宁伯怎么看?”
贾珩看了一眼那人,眉头紧皱,倒也没有见恼,而是反问道:“齐阁老不是操持此事?未知情形如何?”
这时,汪寿祺正好接过话头儿,苍老面容上现着笑意,道:“伯爷,现在朝廷是什么章程,我们这些人也是不清楚,伯爷为军机重臣,可知朝廷整顿”
贾珩道:“此事内阁阁臣齐大学士操持,本官不甚了了,再说朝廷户部自有章程,岂容外人置喙?”
一些人闻言,心头狐疑顿时再散去三分。
天下谁人不知,永宁伯与户部的杨阁老不睦,永宁伯更是与齐党互相攻讦,甚至数次当庭弹劾杨阁老,要求罢相,每次政争都闹得沸沸扬扬。
可以说,昔日争执落在诸省官僚眼中,政治嗅觉敏锐的官商,早就知道永宁伯与齐党不合。
贾珩道:“不过诸位,现在扬州江北大营兵饷拨付不及,不知是什么缘故?”
袁继冲笑了笑,道:“此事,下官恰好知晓一些原委,事后向大人禀明如何?大人刚履此地,不妨先用些饭菜。”
众人都是点了点头,然后开始附和着说着,相邀贾珩用饭。
只是有菜无酒,众人说着话,总觉得没滋没味,心底就是有几分说不出的不自在。
……
……
却说另外一边儿,楚王妃甄晴也停了船只,领着妹妹甄雪前往扬州购置的一座庄园,扬州离金陵更近,甄家于瘦西湖更是购置了不少庄园以及产业。
这位丽人宛如一株娇嫩欲滴的玫瑰,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惑气息,容颜更是春韵流溢,明艳妖媚。
嗯,活出了第二世。
“哎,累死了。”刚进得厢房,楚王妃甄晴坐在软榻上,声音带着些微的慵懒、酥腻,这让这位王妃多了几分俏皮。
一边儿吩咐着女官准备着热水,一边儿抬眸看向正在对镜卸着头面的自家妹妹甄雪。
甄雪对着镜子,将耳垂上的翡翠耳环取将下来,丰润柔美的脸蛋儿滑若凝脂,白皙如玉的秀颈之下,肌肤雪白,宛如新发之笋。
甄晴嫣然一笑,磨盘浑圆离了床榻,来到甄雪身旁,摆了摆手,屏退着正在梳头的女官,扶着甄雪的肩头,轻声道:“妹妹是愈发漂亮了,眉眼忧郁渐去,真是如花似玉,怪不得那人对你……”
说着,附在甄雪耳畔,轻声说着。
两姐妹原是从小一起长大,现在又共侍一夫,可以说都见过彼此在帘帏之间的扭捏情态,比当初在闺阁为姐妹时,还要亲密无间几分。
“姐姐,胡说什么呢。”甄雪秀眉弯弯,那张温婉如水的脸颊,白里透红,恍若花霰,娇媚明艳,羞红成霞,语气嗔恼。
难道,姐姐都数着的吗?
甄晴秀眉之间忽而笼着煞气,冷声道:“想起来都气!那个混蛋,这段时日没少作践我!”
她也知那天怎么就鬼使神差了一样,在之后竟是如贱婢一样跪将下来,替那个混蛋清扫,而在徐州时候,那个混蛋更过分,还想让她在绣榻上膝行几步,简直丧心病狂,不当人子!
混蛋,混蛋啊,此仇不报,她甄晴誓不为人!
念及此处,只觉娇躯柔软,几是不能自持。
却是在开封府折腾不休之时,趁着甄晴意乱情迷之时说了不少羞辱的话,虽得甄晴纤若游丝的语气,骂骂咧咧回怼了几句,但仗着膂力过人,抱着来回走动。
再之后,两只船队一前一后,中间却是在徐州停留一段儿,逮住机会就教训甄晴。
念及前事,甄雪玉颜染绯,平复了心绪,羞恼道:“姐姐,你斗不过他的,他这人……炮制人的手段太多了。”
花样真是层出不穷,也不知都是从哪儿学来的,与当初那个熙和宫前,冷眉藏锋,在地毯上阔步前行的贾子玉,难以想象,这怎么是一个人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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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晴玉容密布煞气,冷声说道:“妹妹,你等着吧,总有一天,我要让他匍匐在我的脚下!”
少顷,丽人心湖中忽而倒映着一幕,她盛装华裙,凤冠霞帔,头戴皇后金冠,母仪天下,而那个混蛋跪在地上,她抬起一脚踩在他的肩头。
“贾子玉,可知本宫今日之贵乎?”
那个混蛋然后磕头如捣蒜,痛哭流涕,而不是作践她如……嗯,反正只能添她的鞋子。
名震天下的永宁伯,或者以后是永宁侯,永宁王,最后给她当狗……
许是想的深了,甄晴玉颊微红,只觉那幅场景,仅仅是想一想,就已浑身颤栗,几不能持。
贾珩却不知道,楚王妃甄晴性情向来强势,纵然羞耻愉悦,但心底未尝没有生出一丝逆反心理,想要反噬。
这就是并非专业人士,反而让对象产生了反客为主的危险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