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九十七章 贾珩:珠大嫂这些年,一个人也不容易……

贾珩笑了笑,道:“不是怠慢,只是想着珠嫂子寡妇失业的,又拉扯着兰哥儿,也不容易,不用太破费,方才那壶酒,好像是外间上好的酒,只怕不便宜,一家人不用这般见外才是。”

方才那壶酒一看就是好酒,分明是担心慢待了他。

李纨闻言,秀雅如兰的脸蛋儿微微怔了下,心头五味杂陈,迎着少年温煦的目光,眸光低垂,想要隔着裙装揉着小腿,又觉得这动作实在不雅,低声道:“珩兄弟的话,我记下了。”

过了一会儿,在两人叙话之时,素云从外间去而复返,手中拿着药酒。

“如是碰肿了,这药酒倒一滴涂抹在掌心,搓洗一下,然后涂抹到腿上,就能消肿了,素云等会儿你伺候着你家奶奶。”贾珩解释说着,他自然不可能给李纨上药酒。

李纨听着对面少年不同往日的温言软语,轻声道:“多谢珩兄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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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珩看向原本就是娴静、端庄的少妇,几是变成了闷葫芦,倒也无心多留,道:“那珠嫂子,先这样,珠嫂子也上药,早些休息。”

李纨见此,就是起身,说道:“那我送送珩兄弟。”

“嫂子腿上还疼着,不用送着了。”贾珩轻声说道。

李纨只得道:“碧月,代我送送。”

碧月起得身来,相送着贾珩离去。

李纨转而凝视那瓶药酒,手中绞着手帕,环顾着四周重又陷入死一般寂静的屋子,寂寞与腿上的疼痛齐齐袭上心底,只觉一股深深的疲惫袭来,默然片刻,终究幽幽叹了一口气。

……

……

楚王府

甄晴刚刚回到府中,就吩咐着嬷嬷以及丫鬟准备着热水沐浴,这会儿正是夏天,天气炎热,里里外外出了一身汗,浑身不自在。

浴桶之中,磨盘入水,溅起水花,甄晴双手交错抱着削肩,伸出纤纤玉手,带着玫瑰花瓣的洗澡水沿着秀颈落入,感受着阵阵异样,秀眉紧蹙,美眸含煞,心头不停暗骂某个混蛋。

甄晴不敢多想,从浴桶之中起来,换了一身红色裙裳,唤着丫鬟伺候着梳妆,而后,侧躺在床榻上,抚着小腹,稍稍回复体力,刚刚闭上眼眸,似乎那混蛋让人恼火不胜的话语依稀在耳畔响起。

忽而,就听到外间的嬷嬷,轻声说道:“王妃,王爷回来了。”

甄晴闻言,起得身来,仰头看向从外间而来的楚王。

楚王一身蜀锦圆领长袍,头戴青色方巾,手中带着绿扳指,在圆桌上坐下,看向对面容色明丽的玉人,目带期待地问道:“王妃,今日去了宁国府?贾子钰怎么说?”

甄晴看向楚王,心头不知为何,不由起了一丝恼火,她去了宁国府,被人一番玩弄,现在王爷第一时间又问着她这些情况?

但此刻的丽人,却没有想过,楚王如何得知她在宁国府的遭遇?

“贾子钰也没说别的,只是说王爷尽心国事,真到那时,既是为边事效力,让旁人帮着提议就是,他也不会反对。”甄晴压下心头的烦躁,低声说道。

楚王点了点头,看向甄晴,也不知是不是灯火映照,发现自家妻子比之往日眉梢眼角见着几分动人的绮韵,尤其是那双往日凌厉的凤眸,水波盈盈,雾气润生。

至于一张宛如芙蓉花蕊的脸蛋儿更是娇艳欲滴,而恍若玫瑰花瓣的粉唇,莹光微微,楚王心头不由一动,低声道:“王妃,天色不早了,咱们也早些安寝吧?”

甄晴秀眉蹙了蹙,轻声说道:“王爷,今个儿我身子不大舒服,只怕服侍不了王爷。”

见甄晴眉头颦起,凤眸凌厉之色重现,楚王面色顿了顿,只觉方才的一丝绮念也消散一空。

其实,也有些不想与王妃在一起,相比柳妃的小鸟依人、莺啼婉转,王妃就好像…说的难听一些,犹如一具尸体。

其实,甄晴性情保守是一,还有就是拿着皇后母仪天下的仪范,来要求自己,不可能如那等狐媚子一般魅惑夫君,会被楚王看轻。

捕捉到自家丈夫眉眼间的一丝轻快之色,甄晴柳叶细眉之下的清冽凤眸闪了闪,心头莫名烦躁几分。

待目送着楚王离去,捏在手中的茶盅,再也忍不住,狠狠砸在地上,“咔嚓”一声,只见热水四溅,原本想要进来的女官,都是吓的噤若寒蝉,垂手侍立。

灯火映照之下,甄晴那张艳丽近乎妖媚的脸蛋儿,霜霭密布,眸生寒光,纤纤玉手攥成粉拳,心头暗恨,说来说去,都怪那个混蛋!

北静王府

甄雪同样在浴桶之中沐浴着,轻轻抚着雪白柔润的肩头,看向随着过堂夏夜晚风而摇曳不停的烛火怔怔出神。

那一句句面红耳赤的温言软语,似乎犹在耳畔响起,让人心惊肉跳,而阵阵温热亲昵的气息,依稀还在脸颊呼吸,一幕幕回忆袭满身心,最终定格在一张神色微冷的容颜上。

花信少妇秀眉蹙了蹙,美眸失神,余光扫过之间,却被一道珠辉玉丽的光芒吸引了心神,端详着手上的戒指。

心乱入麻,在哗啦啦声中,伸手轻轻搓洗着身子,而耳垂之畔的耳垂轻轻晃动着,好似丽人纠结百回、摇曳不定的内心。

就在这时,庭院之中女官的声音传来,“太妃。”

“王妃呢?”北静太妃的声音次第传来,分明带着几分不耐。

“王妃还在沐浴。”那女官轻轻的声音带着恭谨。

甄雪闻言,心头一惊,也不敢怠慢,连忙迅速清洗着,不多一会儿,从浴桶中出来,拿着一旁的毛巾,迅速擦洗着里外都是湿漉漉的身子,然后唤着女官过来伺候自己更衣。

过了一会儿,甄雪换了一身淡红色衣裙,出了厢房,却见前厅之中,北静太妃坐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,正在端着茶盅,品茶不语。

“婆婆。”甄雪唤了一声。

“怎么这么久才出来?歆儿呢?”北静太妃“哒”地放下茶盅,打量着对面的北静王妃,凌厉目光中见着几许冷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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溶儿不在家,还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,就是个狐媚子!如果溶儿不是让这狐媚子迷住了,怎么会这么久,房里人都没有一个?

“歆歆留在宁国府了。”甄雪低声说道。

北静太妃冷声说道:“她一个小孩子,你就放心留她在宁国府,你是怎么当娘的?”

“今天是认着干亲,按礼是该在宁国府住一晚才是。”甄雪轻声说道。

“干亲?”北静太妃眉头皱了皱,问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?认得是谁?”

甄雪道:“是永宁伯的夫人秦氏,王爷先前说过,甄贾两家原是累世世交,应该亲近一些,加上秦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