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掉包？陈爷您说的这个……掉包，是字面意思？”李五有些不敢置信。

掉包？

这种事他不是没听说过，但那多是偶然事件，但现在听陈子延这话的意思，显然汪家已经把这给发展成了常规化手段。

李五无疑是个懂行的人，所以他很清楚这有多可怕。

这意味着如果汪家愿意，并为之付出行动的话，那可能某一天他身边的人，就会变成一个顶着他熟悉面孔的陌生人。

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，就会让人不寒而栗。
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，单纯的字面意思。”陈子延微微颔首，看向李五的目光里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。

如果他没猜错的话，管理局那边可能早就知道了汪家有这种手段，而李五的话却表明，他对此是真的一无所知，可见他在管理局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。

而且陈子延还怀疑，汪家可能不止是看上了李五的主管之位，他们八成连他这个人也一起盯上了。

毕竟李五只要离开了他经营多年的大本营，在陌生的地方他也同样是个陌生人，而陌生的外地人是最好取而代之的，连模仿的难度都会大大降低。

相比起费心推李五这个坏肚子小心思的家伙上位，以后还得时刻提防这个离心离德的‘自己人，’汪家人只要脑子不出问题，就会想办法把李五给变成真正的自己人。

确定陈子延不是在开玩笑后，李五的面色一阵阴晴不定。

陈子延能够想到的东西，他这个当事人哪里会想不到，甚至他知道的细节更多，就比如前往京城的后续安排，他因为需要依仗汪家的缘故，所以不管是行动时间还是落脚地点，都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。

以己度人，李五觉得如果站在汪家的角度，那就势必来上一场狸猫换太子。

所以他现在敢肯定，如果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，那最后顺利抵达京城的李五，肯定不会是他本人。

毕竟，汪家……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地。

“陈爷，这种手段可有制衡的措施？”就在这时，李五突然想起，陈子延他们后续也会派人进驻营地，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，连忙问道。

他觉得陈子延既然在明知道汪家有这种手段的前提下，还会派人来这里做事，那就肯定有着自己的办法。

“这还真没有太好的应对方法，不过只要不去陌生的地方，也不轻易落单，应该就不会有问题，毕竟想要彻底取代一个人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，即便是汪家也不能想做就做。”

陈子延摇了摇头，说道。

他明白李五的意思，这家伙可能有关怀手下的心，但更多还是为了自己。

但奈何陈子延对汪家那些手段的了解，都是来源自前世看过的作品，因此知道的更多是表现效果，而非实施的具体细节，所以还真说不好该怎么来防范。

说起来当初他决定以兽代人，改变卸岭底层行事逻辑的时候，除了考虑到时代已经不再允许聚众行事外，也未尝不是有这方面的担忧。

毕竟别管是汪家还是遗留的张家残部，再如何擅长以假乱真的把戏，也都不可能把人给变成动物。

在这样一个充斥着神秘色彩的世界，所谓的造畜之术或许可能存在，但绝对没有神话志异里那般玄妙。

李五听出了陈子延话里的意思，如果想从源头防止这种事，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跟汪家人接触，毕竟明知道会露馅的话，汪家也不会浪费资源去冒充。

但他知道这办法陈子延的人可以用，甚至吴家的人也可以用，但唯独他的人不适用，因为他如果想要插手营地，定位就是处于双方势力之间的调和者，这就避免不了会跟汪家频繁接触。

“陈爷，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？”李五紧锁着眉，再次问道。

如果真的不能解决这个问题，他除非是不前往京城，不然根本就没法脱身。

“或许你可以试试吴家的办法。”陈子延想了想后，说道。

“吴家？”李五闻言眼睛一亮：“还请陈爷不吝赐教！”

他还以为吴家会采取陈子延的策略，避免跟汪家过多接触呢，但现在听陈子延这话，显然不是这样。

而要是吴家能有办法避免被取代，就意味着他的人也同样可以用这法子。

“重点在吴家的狗，有些东西可以瞒过人，却不代表能够瞒过狗，尤其是吴家的那几只犬王，汪家想在它们面前搞这种把戏，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。”陈子延缓缓说道。

这是陈子延刚刚冒出来的想法，黑毛蛇的食用效果有着时限，如果能够就近进食，那可比长途冷藏运输方便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