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虽然年轻,穿着打扮极其朴素,但言辞凿凿,有理有据,更让人信服。
他还是老友华文雄的师傅。
“陈医生,我孙子的病……”
许国威冲陈平安拱拱手,态度谦卑不少。至于张煦倒是不急,将来算账的机会多的是。
“我说了,你孙子没病,他就是不舒服不痛快,想发泄一下而已,被人当成神经病,疯狂将其压制。”
陈平安打断道:“就像高压锅一样,当锅内温度达到一定界限,锅顶便滋滋冒气,这就是发泄。”
“如果摁住口子,不让它冒气,便会……砰!”
陈平安声音不大,却好像闷雷在许国威头顶炸响。
高压锅爆炸的威力大家都懂,那还有人吗?
“……”
张煦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湿透。
“师傅,依你来看,小风这病如今又该如何调理呢?”
华文雄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,道理都懂,不过,华文雄在一旁冥思苦想许久,却始终不得法。
他并无任何妙招。
“调理有两种办法,一种治标,一种治本。”
陈平安也不卖关子,指着张煦手中的镇定剂道:“注射镇定剂便是治标,如同扬扬止沸;而治本,则釜底抽薪,将高压锅下面的火给关掉,等他自然冷却即可。”
“好一个釜底抽薪,有意思有意思,我懂了,我懂了。”
闻言,华文雄一脸欣喜,连连点头。
“老华,你,你什么意思?”许国威却听不明白,张煦就更不懂了。
华文雄哈哈一笑,“找一个房子,把你孙子关在里面即可,他要打砸也好,要大吼大叫也罢,累了,自然就好了。”
“嗯?”
许国威皱眉,这叫治病?
这就叫懂了?好像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啊。
“老许,我师傅的意思很简单,给他发泄的空间和时间,他的七情六欲得不到发泄,就像是高压锅里冒的气,偏偏你们还将排气口给堵死了,再这样下去人会爆炸的。”
华文雄是老中医,陈平安一解释,立刻就明白了。
“现在任由他去疯,任由他去闹,闹完了再来调理。”
“就像我很伤心,我需要哭一场,我今天心情郁闷,想喝一杯,这就是情绪的宣泄,懂了吗?”怕老友理解不到,华文雄再次解释道。
“你们中医治病,就是不管不问吗,任由患者自生自灭吗?”
张煦嗤之以鼻,上眼药他也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