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途晕乎乎起来吐了几回,记不清是什么时辰,也记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,只记得连胃都要吐空了……
安遥恢复意识时,窗外已是艳阳高照,枇杷正在床前忙碌。
“枇杷……”
“东家,您醒了,真是太好了!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“好多了。”安遥立起身来,斜靠着床沿,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“刚过午时,大夫说您只要吐空肚子,醒来就好了!”枇杷将粥端来了床边,“快把这碗粥喝了。”
“他们呢?”
“婵儿姐姐守了一夜,我刚来换班。放心,后院有间杂房,收拾收拾还算干净,便让婵儿姐姐先睡下了。”
“好,其他人呢?”
“杨捕头说话算数,昨晚录完口供就放他们回来了。不过他提醒我们,要尽快拿到受害人本人或是亲眷的谅解信,所以大家一大早就分头行动,去找那些中毒的食客了。”
枇杷忽然想到什么,从桌上取了张对叠的纸,递给了安遥,“对了,这是世宇哥留给您的。”
将纸展开,里面记录了他们昨晚的供词。
供词内容与安遥所料基本一致,她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测。
“杨捕头那边有消息吗?”
枇杷摇了摇头,“没有,上午来了个官差,听他说杨捕头带人去青庭市场搜查那卖绿茶粉的商贩去了。”
“对了,官差贴封条的时候,您的那位大厨朋友恰好过来探望,听说您还在休息,留下补品就走了,补品我给您放在屏风后头了。”
“那人可是姓慕?”
“正是呢!”
安遥点了点头,又问:“那我们现在还能出去吗?”
“他们只封了酒楼,说是这几日暂时不能营业,可后院的门没封。”枇杷又问:“您不会要出去吧?身子都没全好呢?”
没等安遥回话,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嚷声。
安遥换上衣裳,很快就随枇杷下了塔楼,来到后院,才听清那人叫唤的内容。
“姓安的,你给我出来!我知道你在里头!”
婵儿想拦住这人,可他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,发疯似的往里冲。
安遥快步向前,看清了这人的模样,不正是昨天那个死者的丈夫——周鹤吗?
他额间缠着白布,身后的木车上还放着死者的尸体。
“我来了,你有什么话,就对我说!”
“你果然在里面!你害了我妻子阿芬的命,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!”
“尊夫人不幸去世,我们也很难过。可是昨晚你也看见了,此案尚有诸多疑点未清,官府正在加紧追查。若定下是我们的责任,我绝不推脱!”
“呸!我才不管什么疑不疑点的,我只知道阿芬是在你这儿没的,你就得负责!”
安遥看了眼他身后的担架,叹息道:“死者为大,不如先将她带回安葬,我们再来慢慢商量……”
她细声相劝,可周鹤却丝毫不为所动,激动地掀开了盖在妻子头上的白布。
“心虚了吗?我就是要让阿芬看着你!”
安遥怕再刺激此人,止住了步子,问道:“那你想让我如何负责?”
周鹤让其他人走远,只允许安遥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