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嘴角微挑,歪头看着她:“哦?病了?”
“我出了风疹,不能吹风……”
安遥回忆着刚才苏晏编瞎话时的自信模样,想依瓢画葫芦,可话没说完,脸上的布条就被对方一把扯下!
那人冷冷看着安遥,连画像都没拿出来比对,就像俯视猎物般幽幽道:“四少夫人,可让我们好找啊!”
话毕,不等安遥回答,就往她头上盖了块布,一把将人扛上了肩头。
“住手!放我下来!”
安遥拼命挣扎,隔着布袋,隐约听见对方说了句“吵”,然后就觉后颈一酸,霎时没了知觉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间,似乎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。
“怎么还不醒啊?没发烧呀,怎么一直说胡话……”
安遥缓缓起身,揉着后脖子,被婵儿一把抱住。
“您终于醒啦,吓死我了,您都睡糊涂了,一直叫我牧童……”
一听这话,她一个激灵,彻底醒了过来,“啊?我还说什么了?”
“没什么了,就说牧童快走之类的……快走干嘛?去放牛吗?”
安遥又问:“有旁人听见吗?”
“这里没旁人,每院都单独关着,屋里就我俩,这里又没大夫,我还以为您邪祟附体,快担心死了……”
安遥这才发现,自己并不在忘月居内,这是一间窄小朴素的厢房,除了床和桌椅外,什么都没有。
“这是哪儿?”
一提到这个,婵儿就像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。
原来,昨日府中突然闯进一班人,不由分说就要封府。
为了方便管理,他们征用了府中的一排下人房,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。
头几间给各院的主子,每间只许一个下人同屋服侍。
其他下人分成两间大屋,男的一间,女的一间。
“什么?”安遥很是讶异,“这毕竟是侯府,他们怎么敢乱来?”
婵儿气恼地道:“那些家伙全都凶神恶煞的,压根不把侯府的人放在眼里!”
“阿展她们呢?”
“也被关起来了。”
安遥叹了口气,摸着婵儿肉乎乎的小手,“嗯,还好你活蹦乱跳的,应该没受什么苦。”
“才不是呢,您看看我的脸,整个都凹进去了!”说完立马鼓起腮帮子,让安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