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长高了，长大了，变帅了，变强壮了，吃的饭变多了，睡觉时间变少了，不爱说话了，也不笑了……

最重要的是，他听不见声音了。

韩芃芃不知道古啸这么多年来经历了什么，她只知道，她儿子聋了。

于是韩芃芃拍了拍古啸的肩膀，古啸转过身来面对她。

韩芃芃把微博上的事情告诉古啸，一字一句都解释得非常清楚。

古啸学了唇语，她知道他看得懂。

“你想拍合照然后说明我是你儿子。”古啸的发音略有些奇怪。

韩芃芃点点头，说：“我前两天就想公开，不过看你好像不太想拍照……”

古啸当然不想拍照，因为他是无名，他有自己的职责，无名是不可以露脸的。

无名是杀手殿堂花费巨大心力培养出来的群体，由于培养的时候死亡率极高，所以杀手殿堂特别给了他们投降的权力——只要无名主动露脸，就意味着他投降了，无名的任务失败了，三个月内无名整个群体不会再接这个任务。

如果有人敢攻击投降的无名，那将直接激怒杀手殿堂。杀殿会派出全部实力不计一切代价绞杀那个杀了无名的人，以此作为警戒。

露脸对于无名来说就是实力不济的象征，无名一旦露脸就等同于告诉别人，自己的实力比不过对方，自己完不成刺杀任务。

多少年来，对其他修士而言，不战而使无名自己露出脸一直被认为是强者的象征；对于无名来说，自己摘下口罩就等同于是投降，是带些屈辱意味在其中的。

古啸看了一眼韩芃芃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，把口罩取下，露出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。

算了，对自己母亲投降不丢人。

大抵全天下的熊孩子都得对自己亲妈投降，他只不过是比其他熊孩子晚了十几年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