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咏道:“诈!秦王诈!”
凤九霄道:“不错,一个诈,一个贪,永远是贪便宜的吃亏!”
一路上的驿站不少,分别置于烈金坝,五丁峡、五丁关、石牛铺等地。
凤九霄与周文一直到分手也没问当时他那个驿站叫什么名字,此时大家话匣子一打开,刘灭周向众人一介绍,终于知道那处正是烈金坝驿。从那之后再南折入五丁峡、五丁关至宁强县,再转西南经牢固关、黄坝驿,进入西蜀的七盘关、转斗铺、中子铺、五里铺、神宣驿、龙门阁、明月峡、五里峡、石柜驿、汉寿驿、朝天镇,顺着嘉陵江之绝壁上的飞阁栈道向南经朝天峡、望云铺、飞仙关至广元的千佛崖入利州古城广元。再南渡嘉陵江至要塞昭化,经古战场葭萌关,上牛头山,过“一夫挡关,万夫莫开”的天下雄关剑门关,信步于古柏夹道、浓荫蔽日的翠云长廊而至梓潼大庙,经涪城绵阳过鹿头关、白马关,旌阳驿、金雁驿、两女驿、天回驿,经历数日终于到达成都城外的金牛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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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程共约一千二百里!
金牛坝在成都西部。
据《括地志》,“秦欲伐蜀,路无由入,乃刻石牛五头,置金于后,伪言此牛能屎金,以遗蜀。蜀王贪信之,乃令五丁共引牛,堑山堙谷,致之成都”。后秦遂从金牛道灭蜀。后世相沿此坝曾是放置石牛的地方,故名。
成都城已遥遥在望。
刘灭周道:“前面就是成都了,我再亮金牌就不方便了,守城卒基本都是蜀帝的嫡系的嫡系,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传到蜀帝耳中,所以金牌不能再用了,再用可能就暴露了。”
凤九霄笑道:“不能用就不用了,无所谓,到了成都,我们都换身衣服,两位美女可以女扮男装,这样六个普通男人进城就没那么引人注目了。”
凤九霄一身白衣太过醒目,早已天下皆知,何况魔教更是早已盯上他了!所以换身衣服避免惊动魔尊十分有必要!
常子衿两女长期戴幂篱也是难受,所以也有“重见天日”的想法,只是身为女子没有台阶下不好直接摘掉,如今凤九霄发话了正和心意。
两女学男子以金冠束发,然后唇上粘上两撮胡须,阳刚之中夹杂着阴柔之气,文静之中透着豪迈之情,但皮肤白嫩,怎么看都有些招摇!凤九霄提议,将眉毛改一改!都粘上假眉毛,粗一点,散一点,果然“丑”了些许,俗了些,也爷们了一些。脸上再涂抹一些灰尘,脏一点,然后在衣服的选择上,大家基本都以凤九霄的意见为主,穿“破”、“旧”、“穷”,灰不溜秋,最好再有几个补丁,这样就普通了许多,也“大众了一些”。当然,也不能刻意太旧、太破,如果满大街上就属你最破最旧,那你依然是这条街“最靓的仔”,你想不被关注都不行!力争做到:适可而止,恰到好处。
凤九霄穿了一件灰色儒衫,定位一个落魄书生。
刘灭周紫衣依旧,不过却是从一农人家里淘换到的,一看就是有年头的衣物了。凤九霄看他忧郁的眼神,莫名就觉得他本该就这样!公子无双,耐何家道中落!
比格沃夫身长九尺,金发披肩,高鼻深目,任你如何打扮也是一眼看穿“与众不同”,所以比格沃夫干脆穿上西域商人的衣服,找了个裁缝大致照着阿尔达西尔的样式衣服赶制了一件长袍。阿尔达西尔虽然和比格沃夫不是一个民族,但对西蜀人来说他们都是西域人,根本也分不太清。
曾咏也搞了件儒衫,当然,也是普通得很。
六人把马匹寄存在城外的小镇上,然后在城门外仔细观察城防临检情况。
由于西蜀占尽地利,易守难攻,所以西蜀的内陆城门处的检察其实很宽松。边境上的斥候才是真正的第一关,只要有敌军动静,西蜀自然会做出相应反应。
而之所以有天府之国有美誉,经济发达,便是因为蜀帝在统治上面注重一个“活”字,一个“松”字,颇契合道家“无为”的本意,即“道法自然”,“顺天应民”。城门的守城卒基本上不盘问,不检查,但是一旦有“特殊人物”出现他们便盘根问底!比如那个年轻和尚,一身白色袈裟,居然一尘不染,手里居然托着个紫金钵,这就是“异人”,与众不同皆为异!这种人就是盘问的对象!和尚可以过去,刚才过了不只一个。但是要么风尘仆仆,满面风霜,要么面黄肌瘦,两眼无神。一个人长途跋涉,风餐露宿,气色自然不会太好。但这个年轻和尚却如同妖孽,一双鞋居然纤尘不染,但偏偏来的方向却是城外,自然走了很长的路,面如冠玉,双眼神光湛然,哪里像僧人,分明是一个剃了头发的公子哥!
妖孽!
这个和尚也不生气,任你盘问,有问必答。当然,能说的说,“出家人不打诳语”,但不能说的则不说,因为“佛曰不可说”。总之士兵问不出个子午卯酉来,越发生气。
另一边又出现一个大汉,手持盘古斧,身高九尺,身材雄壮,满面虬髯,走到城门时便如会移动的铁塔一般,居高临下的看着守城卒,守城卒却根本不鸟他,喝道:“哪里来的?”
大汉声若宏钟,喝道:“我是云阳帮的,奉帮主之命特来给无忧谷主拜寿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