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蜡烛?不对?我不配…我大概只是一条病入膏肓的老狗罢了。”
……
少年回到了冷山,他还带回了三百个鸡蛋。
三百个鸡蛋是附近镇上买的,一个五分钱,一共花了他十五块钱。
那时他曾在大城市里教棋,三百个鸡蛋也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。
他本可以天天在大城市里吃不同做法的鸡蛋,还可以天天喝着冷山人从未喝过的咖啡。
但他却选择固执的回来。
封闭的小山村,对于他的归来众说纷纭,无论怎么说,在所有人心中,他大概或许已经成为了一个失败者。
毕竟,只有失败者才会选择放弃大城市里优渥的生活,回到这穷乡僻壤里安度余生。
但好在村民大多也是善良的,他们没有去冷嘲热讽这个失败者,也没有打听这个不再是少年的男人任何过往。
他们只是拿走了鸡蛋,或煎或煮或蒸吃了一顿饱饭。
……
“老狗?”杨铮听着这个奇特的形容词,他茫然的抬起头望着对面的老人,他惊讶问道:“老狗?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?”
“你可千万别看不起老狗,老狗忠诚,坚强,而且有着信仰。”
“你知道改变人生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?”
“是什么?知识?金钱?地位?权力?”
“不,是信仰。”
……
少年长成了男人,但冷山依旧还是十年前那个贫困的冷山。
十年的时间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人,但却很难改变一个村,一座镇,一座山,乃至一座城市。
冷山相较于十年前来言,它只多了一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