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会责怪你家族的所作所为,虽然对幻形灵的奴役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,你很清楚,但我要阻止它。幻形灵本可以和小马一起工作,但事实并非如此。当我飞出这扇窗户时,我将用我的方法来解放我的姐妹们,虽然我不知道那对你们家族有什么影响。”
“我不在乎这些,”他说,琐屑不必质疑他的诚实,诚意显而易见, “我见过我家的营生,我父亲......他从不愿意听听我的意见,他说我们的利润很少,只能从血祭司那里买尸体来喂幻形灵,我会帮你把这事搞定。也许你可以找时间帮助我研究一下幻形灵的变形魔法?”
“我会的,”她答应,用她的魔法拉开了窗帘,明亮,凉爽的月光照亮了她,远处是新亚历山大城的地平线,刚刚透出早晨的一丝微光,那意味着自由,她向乐思挥了挥翅膀,然后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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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* *
接下来的几年对琐屑来说并不容易,虽然没有什么比躲在城里这更容易的了,但看着自己的姐妹们脖子上套着锁链走过街道,血迹从被奴役的幻形灵的伤口中流出来——知道他们没有智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安慰,非常小的安慰,几乎所有遭受奴役的幻形灵都不会再觉醒。
然而,她也知道,只是进行攻击,扰乱或试图谋杀工头也无法实现她解放这些幻形灵的目标,就像她的幻形灵工蜂们被激怒后失去控制一样,琐屑是一个女王,她必须变得务实和并有足够的耐心,即使这种特点对她想干掉的小马来说是致命的。
反转(Inversion)成了乐思的全部,而琐屑也不以前那样在夜晚偷偷溜进来,她住在乐思的豪宅里。不管家族里别的小马怎么说,至少乐思的父亲并不介意他的儿子与琐屑的调情,每当他们见面时,他都会为乐思提出具体的要求,教他的儿子“如何对待一位高贵的雌驹”琐屑也很听话,所以她在家里受到了大家的欢迎。
乐思也许是她最强大的盟友,因为他获得了奥布里奇(Obrican)国王委托给他们家族工作的各个方面的许可,他的任何访问,他要求检查的任何记录,只会增强他父亲对他的信任,以至于他终于可以“在家庭事务中插蹄了”。
琐屑打算从“工厂”开始,这并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,因为这项工作只涉及到管理幻形灵出生地的小马。当然,工厂的位置是保密的,她必须坐窗户被蒙上的马车去那里,但是琐屑会有什么计划呢?
在乐思和琐屑乘坐的马车后面跟随着几十名警卫,尽管乐思认为,一旦得知这次访问的目的,工厂里的小马就会对他们的干涉感到愤怒。
“你和我是家族里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小马,反转,”乐思说,帮助她从马车座位上下来,“呃......对我来说,这只是我第一次来访。”
现在的乐思一改他懒散邋遢的样子,现在乐思经常在琐屑的监督下每天规律的进食,他的眼睛不再无神,绝望的重担不再压得他喘不过气,作为报答,乐思现在有了一种解放幻形灵的使命感,甚至超过了琐屑——为了取悦她,是的,也是为了她的事业取得成功。琐屑对幻形灵和小马之间的合作充满了信心,乐思和她一样,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亚历山大,在那里,幻形灵不在被链条束缚,也不需要监管。在这个世界上,幻形灵们最终可以摆脱被奴役的命运,以公民的身份加入小马社会。
莱利的巢穴和亚历山大一样,遭到了严重的破坏,在所有由爱的魔力搭建出的石头巢穴中,没有留下任何完整的房间,巨大的瓦砾堆散落在巢穴中,偶尔还有一块雕像的边缘从泥土中浮现出来。
“等一下马车,”乐思指挥道,然后将一对鞍包从马车中悬浮过来并将它们放置在琐屑的背上,是的,她是雌驹,但她不是那个拥有高尚血统的小马,他们之间的某种关系仍然反映了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,“不要让任何小马以任何理由打扰我们,明白吗?”
乐思的私人卫兵上校账簿先生(Captain Accounts),向他致敬。 “当然,年轻的领主。”
他们走在荒凉的街道上,“我是万王之王,奥兹曼斯迪亚斯,功业盖物,强者折服。”
(My name is Ozymandias, the king of kings. Look upon my works ye mighty and despair.译注:这是琐屑赞美莱利所引用的古诗。)
乐思抬头疑惑地看着她,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一首古老的人类诗歌,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写好了,莱利女王是......我所知道的最伟大,最高贵,最明智的统治者,看看她所留下的一切......都毁灭了,她的孩子,我的姐妹们......她在这世界上最珍爱的孩子们被保存在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,但是你的家族还是发现了这里。”
“是冒险时间(Adventure Time),”乐思回答,“我的祖先,在王国刚刚成立的那段时间,她是一位伟大的探险家,她探索过各种各样的废墟......”他落在了琐屑后面。
虽然整个巢穴都坍塌了,但琐屑仍然知道她要去哪里,孵化室位于巢穴的最深处,这是巢穴中最坚固和最安全的地方,“她要寻找什么?”
“她是一个难民,”乐思轻轻的说,“这不是一个秘密,但家族里从来不提这件事,因为......拥有一个难民出身的祖先,会给我们家族抹黑。”
“我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有多蠢,如果你出生的足够早,你会发现,所有的小马都是所谓的‘难民’,除了生活在人类基地的小马。”
“首先,你是一个幻形灵,而现在你是一个无神论者,”乐思笑道,“我不确定哪个更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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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通过了一扇固定在废墟入口上方的安全门,在地下,巢穴被破坏的程度稍微轻了一些,许多雕刻保存了下来,这是许多幻形灵所喜欢的浮雕风格,他们希望在世界上留下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,却缺乏金钱,爱或影响力,“这是号房间,我的家,”一个刻在墙上的幻形灵说,“我很开心,”另一个幻形灵说道,他们那带着微笑的小马脸庞深深的印在了琐屑心里,就艺术品质而言,它们和事件前小孩黏在冰箱上的贴画一样。
琐屑没有必要给乐思指路,因为墙上画着数百个小箭头,指引着他们穿过秘密迷宫般的隧道,进入只有幻形灵才进入过的的区域。
“有一段时间......”她喃喃道,声音在空旷从隧道里奇怪地回荡着,“我的女王正在进行战争,在这些大厅里有成千上万的士兵整装待发,保卫巢穴。”琐屑慢了下来,走过一根有她两倍那么粗的柱子,它顶起了一个三十英尺宽的拱形天花板,巢穴墙壁透出的微弱绿色已经变成了灰色,曾经有多少幻形灵生活在这里?在黑暗和潮湿中成熟?是谁给了他们名字和存在的理由?“你的家人怎么会粗暴的闯入废墟,甚至不知道是谁雕刻了这些石灰石?难怪从他们那里偷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吗?”
“冒险时间也反对奴役幻形灵,”乐思说,他的声音回荡在地下,“但她不想被国王放逐,她也劝告过国王,但奥布里奇没有理睬她,狮鹫可不像小马那么仁慈。”
“嗯。”
离孵化室越来越近了,周围的气温却降低了,它们本应该变暖的,空气中没有多余的水分,石头表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。有小马铺了一条砾石小路,所以至少乐思不会在这里滑倒。
“你们是怎么处理掉落问题的?莱利设计的冷冻室就像一个蚁丘...我想我可以帮助你们挖掘它,你们已经进去了吗?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”乐思说,指着一块铺满布料的厚木门,雾从门口的缝隙中飘出来,在蹄子上形成一片水汽,“入口就在那里。”
乐思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门,琐屑开始发抖,她贴近了乐思来抵御寒冷的侵袭。
在古老的人类时代,琐屑曾经在亚马逊运营中心工作过,这个储藏室其实和它很类似,架子向上搭建到五十英尺高,并在地面上向前蜿蜒着,这与亚马逊运营中心不同,这里没有机器人和传送带,许多通道窄到只能让幻形灵勉强挤进去。
这些架子几乎已经被搬空了,最靠近入口的那些架子上除了一小块粘液外什么也没留下,继续前进琐屑可以看到一些架子还有未孵化的卵,但并不多。
“一万个(注:原文如此),”乐思嘀咕道,琐屑的翅膀在寒冷的空气中不舒服地怕打着,但这并不能帮她保持温暖,不像她肚子里的爱那么管用。“每层架子都有一万个卵。”
“只剩这是最后一层了,”乐思重复道,“国王甚至都不知道当它们全都用光时该怎么办,我承认,我希望你能够扩大幻形灵群体。”
琐屑停止了前进,拉着乐思的腿走到架子底下,乐思看起来有点疑惑,不知道她想要怎么样,“传送上去,”她用蹄子指着头顶。“二十米,嗯...也许十九米更安全些。”
“你想让我......”乐思畏缩了一下,“琐屑,你知道这有多危险,对吗?如果我把我们传送到石头里......”
“没有石头,”她无法抑制她声音里的期待,“来吧,学习,相信我。”